吴庆林再回来时,是带着匆匆怒气,他一把掀开裹在林椿身上的锦被,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与林述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慌不忙地起身,林椿脸上摆上了恰到好处的委屈,“陛下以为是什么,妾如今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那他如何知道你胸口有一颗红痣。”
林椿胸口处有一颗红痣,因为从来不穿襦裙,因而那颗痣少有人知道,一片常年不见天日的欺霜赛雪的白上一点红,格外妖气。
听到这里,似乎回到了那个有老鼠悉悉索索,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林椿闭上眼睛,脸色露出痛苦的神色,再睁开时,便隔着一层水雾朦朦胧胧地看向吴庆林。
此时少年天子一脸阴鸷,然而,仍旧是俊朗好看的,像是利剑,一眼破开蒙昧。似朝阳于九天上破开薄雾。
即使不喜那灼灼的煞气,也自然可以知道,他是美的。
“他是怎么说的。”林椿的泪水滴下来,胡乱地在脸上一抹,双眼盯着吴庆林。
“他说,他同你,有私情。”
倒是个恶心的人,这样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法子也能用,林椿冷冷地在心中想道,嘴上说的却是,“陛下难道不知道,月兰,嗯,如今的姝嫔是个不堪信的?她说的话,并不值得信,更何况,我想,陛下了解我,比我知道得要多吧,我与谁有旧,陛下怎么会不知道。”
一手搭在吴庆林的掌心,恰到好处地微微颤抖,泫然欲泣地轻声道,“那林述之要挟父亲不成,拿我泄愤,将我关在地下室中,足足三日,期间我多是昏睡,我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嘤咛一声,扑在吴庆林怀里,眼泪不要钱似的不停往下落,吴庆林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轻轻在她身上拍了拍,抚慰道,“我会替你惩治他们的。”
“那便……谢谢夫君了。”林椿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没有忽视吴庆林微微僵硬的一下。
吴庆林好心情地翘起嘴角,心思也乱了起来。
而林椿则是冷凝的神色。
当初的事情,本就是笔糊涂账,知晓之人早已远走他乡,或是离开人世,真相如何并不重要,不过是看吴庆林的心偏向谁罢了。
有些人,真是耐不住寂寞呢。
“有些人,实在看不惯妾呢。”揪了揪吴庆林的衣角,林椿低声娇娇地说道。
“阿椿放心,我会料理好他们。”
“嗯。”
得到这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