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风一直端坐在主位,双目微阖,待厅里的人都退去,他才微微抬眼,目光淡淡扫过沈星辰。
“你这溜门撬锁的手上功夫,倒是越来越娴熟了。”
跟玉笙在一起,两个人都不学好,她学了一手下三滥的功夫,玉笙更是愈发胆大胡来,没有半点儿郡主端庄。
“行走江湖的雕虫小技而已,王爷别见怪。”沈星辰还挺自豪。至少这么久没有练,手法却一点儿没有生疏。
“哼……”慕长风看她那得意样儿,不屑皱眉“以后,不要在人前显摆。”
王爷的女人,他慕长风的女人,怎么能沾染一身不入流的江湖气?
“是是是,知道了,事儿真多。”沈星辰不耐烦的摆摆手“我没工夫跟你啰嗦,聊点正经的。”
“……”慕长风无语,到底是谁不正经?!
“呐,姑娘,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危险,但是如果你听我的话,按照我的吩咐,不自作主张的话,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你可愿意?”沈星辰公子哥般晃着手里的扇子,走到栖梧面前,弯腰问道。
“愿意。”栖梧抬眼“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再没什么好怕的。”
呆在地牢里,等待秋后问斩是死,出去搏一搏,或许还有生机。人的本性,死亡让人畏惧,也同样能激发勇气。
“好,再问你,若是给你把刀,你还敢杀人吗?”沈星辰扇子一拢,很欣赏她这种淡定。
强悍,必要的时候冷漠,对女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敢。”栖梧回答的她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目光都冷冷淡淡的,毫无温度。
“很好,只要姑娘能做到我说的这两点,事成之后我必不亏待你。”沈星辰满意的在慕长风左边的主位上坐下“那我现在就来说说行事计划,若有不足之处,还望王爷能够提点。”
当然,这只是当着第三人,给足慕长风面子,谁让这家伙总时不时的犯直男癌呢?
“首先,既然那伙儿匪人一个贪酒,一个好色,那我们就投其所好,把他们想要的送上门去,酒,我已经让姓田的去准备,至于色嘛……”沈星辰看了眼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颇有媚骨的栖梧“你放心,你只是诱饵,他们不会得手。”
“公子到底意欲何为,还请明示。”栖梧揉着手腕上的红印,抬眼。
“熊耳山,灭匪患。”沈星辰从袖中掏出张从衙门借来的熊耳山一带山脉图,展开,手指轻点“姑娘听我慢慢说来……”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她坐在八仙椅上,眯着眼,摇着腿,把整个计划在二人面前和盘托出。
如何上山,如何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给那伙儿山匪来个里应外合一窝端。
栖梧一边听,一边点头,慕长风则是摸下巴,皱眉,最后目光深深的盯着她“果然,还是下三滥的路数。”
这女人狡诈起来,连千年的狐狸恐怕都得甘拜下风。
“瞧你说的,这怎么能是下三滥呢?这叫智取,智取懂吗?难道不比你打打杀杀损兵折将来的好?”沈星辰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智慧的脑门,对他的言论表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