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只剩虫鸣还有匕首刀刻木牌的声音。
清和将木牌端端正正地放在正厅的中间,恭敬地拜了拜,凌冽也拱了拱手。
“家父担不起殿下这般。”清和微微欠身。
“月儿,我们之间大可不必如此,更何况辰尚书也是老臣,担得起。”凌冽见着月色下一身素衣的清和心生怜爱,柔声说道。
“这段时日经历了太多事,有些感觉不知不觉就变了。”清和看着空荡的院子,淡淡说道。
“我知道,好在这样的日子总归是过去了。月儿,我想说......”
“时辰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府,也免得惊了外面慎廷司的人,影响殿下前程。”清和欠了欠身,退了几步。
“我不在乎。”凌冽见清和有意避开自己,顿时心急。
“我在乎。”清和加重音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有什么声誉了,所以殿下便不在乎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冽一急,不知该如何辩解。
“若不是,还望殿下自重。”清和侧身,避开凌冽朝自己伸出的手。
凌冽见清和眸中笃定,只好退后,眼神中闪着怜爱,柔声道:“那你好生照顾自己,改日再来看你。”
“不,还是.....别来了。”清和低声应道。
凌冽佯装没有听见,腾身一跃,翻出了后院。
清和眼见着他消失在黑夜中,才喃喃自语,“我在乎的是你,如今皇子只剩下你一人,必然是荆刹天选之人,而我这天煞孤星,还是离你远一些的好。
院中的梨花受了前几日的风雨摧残,又是落了不少,萧条的枝丫在微微摆动,辰家院中只剩下清和清丽绝伦的背影,和几声悠长悠长的叹息。
......
景和宫。
“他去了?”
“是,去过了。”
南宫赢合上书,缓缓说道,“朕猜的没错,这多情种终究还是落了一个人身上。”南宫赢嘴角勾了勾,又继续说道,“就是还要多磨练,坐在高处必然要无情。”
“前几日钟奇风传来消息说西戎守在西境的兵都撤了许多,或许该想想北边的事了。这凌冽也需要尽快扶起来,咳咳咳咳,趁着朕现在还能扛一会儿。”南宫赢的帕子上又印了血渍,淡淡的擦了擦嘴角,面色苍白了几分。
“陛下,陛下切莫如此,有神医在宫中护着,陛下龙体必然安康,与荆刹一样,千秋万岁。”福全急道。
南宫赢抬了抬手,说道,“无妨,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不远啦。”说罢,望着远处,冷笑一声,“若是荆刹独霸一方,朕也可以安心了,如今还差些....咳咳。”
“陛下为了荆刹,劳心劳力,老奴着实感慨。”
“老四聪慧,让慎廷司放水的时候注意些,别让老四怀疑。”
“是,奴才会去告诉左大人。”
.......
第二日一早,逸王就带了两名侍女前往辰府。
“殿下,不要让属下为难。”慎廷司的守卫拦在门前。
“大胆!殿下不过是来看看里面的姑娘,你还能拦着?!”陆离欲要拔剑。
凌冽伸手拦住,对守卫说道,“本王不过是进去问话,耽误不了什么时辰。”
“请殿下恕罪!”
凌冽拂袖懊恼之际,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逸王殿下在此刻要见此女,难道不怕引得猜疑?”
凌冽望去,来者正是慎廷司的正司左敏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