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席间热闹之事,却是酒过了三巡之声,却听的人群之中却又人喧哗起来,隐隐约约间杨可世听得不甚明了,便也叫杨平去问,杨平回来答道:“父亲,却是小事,听说郡王又将今日战事报了个‘末捷’,众人便在议论,不知如何胜场才可成大捷。”
杨可世哈哈一笑,便也伸手向南一指,笑道:“昔日子英尝与老夫笑言,昔日童贯领军,动辄大捷,叫他看来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子英以为,非得破敌十万或歼敌一万以上,方可称为大捷!”
杨平等人听来,倒也不觉得标准定得太高,却有人:“不知奇功却又如何来算?”
杨可世便也笑着掰指数道:“破城、擒敌元帅、破阵、或挽败阵之军,诸如此类,自然是视情形而定。”
这般计算倒也与原先军中法例无差,虽然众人始终觉得黄杰将今日战事报了个“末捷”有些膈应人,可也都是无可奈何。
待得酒足肉饱,杨可世交代完军中值守诸事,这才领着杨平、杨绩往城主府行去。
黄杰作为三军元帅,虽然本该与全军同乐,只是如今辽阳城中各部分别驻扎,既不能厚此薄彼,也不能一碗水端平,所以这军中犒赏只能着令各军自行实施,他这个北征元帅便只在元帅府中,与种萱、折月美等人行小宴同乐。
只是,杨可世到来之时,却是见元帅府中一派忙碌,黄杰正在与折可适等人交代军务,门前一辆驷马长车已经整装待发,百余骑黄州卫列阵车旁。
杨可世一见这等情况,也不敢打断黄杰,忙也与前来引领的折月美问道:“元帅这般举动,却是行何事?”
折月美答道:“不知!不过听耀州方才发来的急报,似乎是从黄州来了一支船队,如今已抵耀州外海,元帅要连夜赶往耀州。”
“黄州发来船队?”杨可世听来也是纳闷,也在这时黄杰交代完军务瞧着杨可世过来,忙也上前拉着杨可世道:“杨将军来得正好,城中巨细之事,一并托付与将军就是了。”
杨可世身为随军制置使,本就是总管一般的角色,自然不会推辞,不过对于黄州来船之事还是有些疑虑,便也拉着黄杰走了几步,低声问道:“不知究竟何事?”
黄杰倒也不敢瞒他,便也低声与他道:“三件事,一是雷神、再是海东青、三便是艨艟。”
见杨可世听得懵懂,黄杰便也道:“如今海上,乃是扬州发来的船队,有艨艟巨舰共计三十二艏,千料海船六十艏、五百料官船百二十艏。船上载有黄州发来的雷神重炮三十六门,弹药千发,还有一对训好的海东青。”
杨可世双眼一亮,忙也抓着黄杰的手道:“莫非,这次是要使那登陆计了?”
黄杰微笑不语,只是托付城中事物与杨可世,急急忙忙便往耀州行去。
如今辽阳城中,内政有杨可世、兵事有折可适,二人都是积年老将,宗望若来自然能招呼好他,多一个黄杰不多,少一个黄杰不少。
如此,黄杰便也乘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