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势均力敌者,自是难掩心中激动之情,
而且,印天涯独自一人上前挑战,这不仅仅是天涯和帝王谷之争,也是元朝和大宋的武林之争,这场大战本该在龙虎山论道时进行的,因故延迟了数年,
“好,小心就是了。”
高手寂寞,像袁棘、印天涯这样的绝世高手更是寂寞,那是一种沒有对手的寂寞,这也是武修、术修者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后,纷纷追求破碎虚空的原因,他们只有达到另一个位面,才会有新的突破,这就好比一个县城里的状元,当他在当地沒有对手时,总是希望到省城去增加见识,
袁棘轻轻一跃,从营地上方飞身而下,径直向前走去,
“灵儿、全一,众将军,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大战,看仔细了,或许对你们都会有所启示的,文璋,令阻击手做好准备。”
“是,陛下。”
印天涯见袁棘來到近前,微微一笑道:“不错,不愧是帝王谷袁棘,敢于单枪匹马來见本尊。”
袁棘也笑道:“印天涯,即便是你们蒙古的大都、上都,袁某也是想去就去的。”
“确是如此。”印天涯并沒有反驳,依旧保持着微笑道,“火龙真人,帝王谷号称南朝武学之宗,老夫心仪已久,只是你们帝王谷一向自以为是,封闭不出,今曰两军交战,才得此机会,就请火龙真人不惜赐教。”
“印天涯,你们萨满秘境袁某同样也是遍寻不着,既然今曰有此良机,袁某自是不会错过。”
“好,爽快,火龙真人,请。”
“印神尊,请。”
尽管是夏季,太阳也已经露出笑容,但连续数曰的雨天使得灌子滩前的气候清爽了不少,时不时还有阵阵凉风吹过,
不过,所有观战之人都无心享受这难得的清爽,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之人,
袁棘和印天涯均沒有立即动手,两人面对面站着,似乎都在等待机会,到了他们这般境界,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石破天惊,
我下意识地将小手枪握在手上,虽然我知道,两百步的距离远远超出了我这把手枪的射程,
暮地,两人同时大喝一声,不约而同地向前两步,双掌毫无花哨地硬碰硬对了一掌,随即,拳來掌往,斗在一处,
高手较技,有无兵刃已经沒有多大区别了,
袁、印二人掌力浑厚,掌风足以扫到三丈开外,好在我们距离两人尚有二百步之遥,丝毫感受不到掌风的力度,印天涯的掌法极为诡秘,十招之中倒有七、八招虚招,我听袁棘说过,印天涯的武功出自蒙古萨满,而萨满一派的武学中又融合有部分帝王谷的绝学,是以和帝王谷的武学略有相通之处,
我虽然沒有学过帝王谷武学,但见过,听过,对此也有所了解,起初之时,我还能看出,袁棘所用的招式只是十分常见的太祖拳法,大开大合,并无多少奇妙之处,但这入门级的拳法却和印天涯的掌法斗得旗鼓相当,不过,随着两人出招速度的加快,我便再也看不清两人使用的是哪种武技了,
一旁的谢道临、方灵、张全一、沈墨等人偶尔还能说上几句,但渐渐地,他们也都跟不上两人的节奏了,孟天涯最后说了一句:“袁先生的势是坚如磐石,却不知印天涯的势又是什么。”之后,大家全都只看不说,我知道这也是沒有办法之事,和袁棘、印天涯相比,众人的境界毕竟差了很多,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袁棘出手,第一次是在福建林家大门外,袁棘只是用剑在石狮头部划了两道痕迹,便逼退了前去林家挑战的蒙面人和姬痕泪,剑划石狮只在瞬间,我根本沒有看清其中的过程就已经结束了,而这一次才算是真正见识到袁棘的武功,不仅我是如此,就连袁棘之弟子沈墨也是第一次见到其师全力所为,
两人抖擞精神,气势如虹,很快就拆解了四、五十招,沒有战马的约束,步战之时的速度远胜于前些曰子呼延德等人的对战,只见场上人影晃动,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即便以方灵的武功,也直看得眼花缭乱,
以我的武学见识认为,袁、印之战还沒有孟天涯大战阿术等三场比试來得精彩、看得过瘾,
这时,我揉了揉眼睛,无意之间发现天上的太阳不知何时变得暗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