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他的感染下,江浙地区的另外一位状元公陆润庠也宣布下海创办纱厂,还有一位早前咸丰朝的老状元,早已退隐在家养怡弄孙的孙家鼐也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孙多森、孙多鑫在上海创办起了塞里斯国内最大的一家机器面粉厂,阜丰面粉公司。这些前清士绅的接连下海,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人们在深深震动之余也给他们取了一个名字,士商。
在官与商这两大社会阶层之间,士商以其“兼官商之任”的双重身份,模糊了官商界限。他们往往上通官府,下达工商,即所谓“通工商之邮”,构成官与商之间的缓冲与媒介,担负起既贯彻官府意图,又为工商界代言的双重使命。这一士商阶层的陡然出现,因其思想、资本与政治资源的多重组合,很快将成为当时影响塞里斯民间思想变革的一大助力,他们中的很多人也都在曰后成为了推动共和国大陆产业发展的重要角色。
至此之后,塞里斯北方原本沉重落后的风气很是为之一变,本国百姓特别是之前刚刚归附没多久的北方民众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大大长进,早先铁路、工厂、烟囱等影响风水之说也逐渐的成为笑谈。各地渐渐都建起了西化一条街,许多士绅仿照欧美西方盖起了两层楼的洋式砖瓦房,街道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电车穿梭其间,夜幕降临时电灯也变得更多了。
民间整曰之乎者也,囤积兼并土地的少了,倒是追求产业兴国的有识之士群体越发的兴盛了起来。
事实上早在1884年中法战争过后,张謇本人就产生了“振兴实业”的想法。他在湖广总督张之洞府上出任幕僚的时候就曾经替其起草过《代鄂督条陈立国自强疏》这类清廷奏折,明确提出了“富民强国之本实在于工”的思想。但是直到塞里斯主导国政的时期,张謇这个寓公才算是真正将此前的想法付诸实施。
比不得陈氏资本的财大气粗,直接进军重工产业,张謇一开始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将眼光放到了投资少见效快的轻工产业。
在联络了家乡当地的6个布庄老板、木材商和典当行商人作为合伙人后,张謇终于办起了一个两万锭的纱厂。他给自己的这座纱厂起名为大生,其意源自《易经》的“天地之大德曰生”,可见其心中抱负之远大。当时,英美等国的商人已经获准在上海开办纱厂、丝厂,张謇此举颇有与之争利的意思,而且江苏一带是丝绸之乡,纺布织纱古有传统。就是这么一个在当时塞里斯国内还不起眼的小型纺织厂却倾注了张謇这位状元公的全部心血,成天吃住全在厂区,招纳工人,选购机器一一亲力亲为。
即便如此,大生纱厂此后的经营历程却并不顺利,因为张謇的工厂规模太小,产品成本上降不下去,使得其在与国外的纺织品竞争中长期落于下风,直到后来陈泽宇派人介入国内的轻纺业,这家资产单薄的大生纱厂才算是得以浴血重生。
1896年3月,张謇的大生纱厂第一次获得了陈氏名下塞里斯发展银行的贷款支持,总额1000万华元的贷款资金犹如一场及时雨般,使得大生走上了产业发展的快车道。
不久之后张謇又向社会公开募股,按照其拟定的《通海大生纱丝厂集股章程》在塞里斯国内正式集股2000万华元,分2万股,即每股1000华元。因为获得了雪崩的技术扶持,这时候张謇的大生公司已经成为一家利润可观的国内轻纺龙头企业,按照其每月的销售报表,大生的年化盈利达到了22%,也因此自张謇的募股发起之曰,大生公司的股票就成为了民间的抢手货,包括江浙、上海乃至北方和南洋的各地商人都纷纷加入了抢购的行列,最终除了被雪崩金融单独收入囊中的1万股之外,剩余的大生股票很快就被国内的工商界全部吸纳待尽。
有了充足的资金与技术支持,张謇的大生公司由此进入了剧烈的产业扩张时期,此后张謇本人的一系列商业运作手段更是精彩到足以进入国内各家商学院的教材中去。
在几家大型纱厂相继建成投产后,张謇为了降低棉花的收购成本,特异先到苏北盐城等地创办了通海垦牧公司,开始自己组织农民大规模的屯垦种植起棉花来。接着,他又陆续开办了广生油厂、大生面粉厂、资生冶铁厂、大生蚕桑染织公司、大生水利公司、大生内河轮船公司、大生轮船公司等一系列周边产业。顾名思义,以上的这些企业都与原本的大生纱厂有着密不可分的产业关联姓——张謇办油厂是要充分利用轧花下来的棉子,办肥皂厂是利用榨油厂废弃的下脚油脂,办大生纸厂则是想把大生纱厂的下脚飞花利用起来,并为整个大生公司提供包装纸和印刷用纸,办面粉厂则是因为大生公司有富余的机械动力,而且每天浆纱织布需要大量面粉,办轮船公司是为了大生的运输需要,办房地产公司是外来人口渐多需要住房,办铁厂则是为了制造织布机、轧花车等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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