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霜正在屋里画着画,就接到了姜雪芙递过来的消息,宁丰县衙大牢中的葛大田死了。
“怎么死的?”耿星霜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好的感觉,事情似乎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我大哥打听出来是病死的,这两日天气忽然骤冷,县衙大牢里有好几个犯人都病了,那葛大田也病了,高热,县衙还请了大夫为那些犯人看病,葛大田和另外一个犯人没熬过去。”
姜雪芙脸色也很不好。
祝颜也接到消息,她接了陶家姐弟一起赶了过来。
“这事应该没这么简单。”祝颜皱眉道。
陶余鱼眼中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张惶之色,“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伯府或是国公府小姐,她们怎么就不能放过我!”
这一刻,她有些歇斯底里。
耿星霜最近也被这事弄的有些焦头烂额,她看向祝颜,苦笑道:“原本我想着,我们查出真相,然后告诉我们两家的长辈,事情也就解决了,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太自信了。”
祝颜看着耿星霜,二人多年好友,她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亦苦笑道:“我大哥发现我这段时间总往外跑,昨天还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原本还不想告诉他,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说了。”
祝颜不想说的原因并不是要逞强,非要自己查出来,而是她大哥平日很忙,常年待在宫里,作为皇上信任的御前侍卫,当差时不得分心,所以她并不想拿这些事去烦他。
至于他爹,随着北风开始呼啸,又到了北方垚幕蠢蠢欲动的时候,她爹作为兵部左侍郎,不仅早出晚归,更是经常夜宿兵部衙门。
所以她也不好和他说这些暂时还没有证据的事,至于她娘,和二婶关系一向不好,不想管二房的事,她自然也不想让她娘为难。
“等过两日我大哥从宫里回来,我就告诉他这件事。”
祝颜话音刚落,就见陶余鱼似乎更加不安了。
耿星霜握住陶余鱼的手,“小鱼,怎么了?”
陶余鱼摇摇头,“没……没什么,我只是让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吓怕了。”
陶余年却看出了姐姐的心思。
“姐姐,你是不是担心祝大公子……”
陶余年话说到一半,看了祝颜一眼。
祝颜愣了一下,方才明白他们姐弟的意思,一开始她有些生气,继而又觉得他们的担心并不是无的放矢。
她保证道:“小鱼、阿年,你们放心,我大哥并不是那种为了所谓的面子问题,就不顾真相的人,虽然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但是若是我大哥插手,情况会比现在要好许多。我大哥知道你的情况后,对你只会有兄长对妹妹的关切,其他的你所担心的情况不会发生的。”
看着祝颜笃定的神色,陶余鱼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缓缓点了点头,“颜姐姐,我信你。”
葛大田已经死了,吴鸿却还在牢里,但是因为葛大田死的太突然,其中是否有人为因素,尚未可知,但是之前准备让陶余鱼撤诉的计划却不好再继续下去了。
这几日,耿星霜则是一直在等着展佩回来。
终于,在离开宁都城的第十二天,展佩回来了。
她带来了一个并不好的消息,“谭妈妈没了?”耿星霜蹙眉。
“我赶到呒县庄子上时,谭飞絮刚刚下葬三天,听说是病逝的,我也找庄子上其他人打听了一下,谭飞絮去世前没留下什么,只是让人将她去世的消息带给伯府二太太,说她毕竟服侍了二太太一场,现在要走了,走之前叩谢主子这么多年对她的照拂,也算是全了这场主仆情谊。听说信件不是通过驿站,而是她用了身上所有的银钱请了人专门送来的,按照时间推算,应该也快到了。”
送信的人不像展佩,既能餐风露宿,又能快马加鞭,这花在路途上的时间要多个几日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