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向孙氏道歉,却听孙氏已经向姚氏告辞了,又对耿舒楼耿星冰温和的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并没有搭理朝她走过来的夏氏,而后便和孟世子相携离开。
小夏氏有些恐慌,转头询问耿舒楼,“楼哥儿,这……”
耿舒楼却已经跪了下去,“请姨奶奶恕罪,父亲骤逝,我无暇顾及其他。”
说着,便跪在蒲团上,整个人都躬了下去,额头触地,不再理外面的纷纷扰扰。
小夏氏脸色涨的通红,她的两个儿媳妇也觉得丢脸,她们已经听到有人在议论他们朱家才是真正不知礼教的人家,进了灵堂,既不祭拜亡者,也不安慰亡者家属,只想着阿谀奉承,与贵人搭话,结果……
“啧啧,这样的心性,就在自己家里安安稳稳的做老太太吧,只要不出门,便是对家族最大的贡献了。”
朱家的两个儿媳听到一名前来吊唁的男子和同伴小声调侃着,脸色涨的通红,不过心里却都深以为然。
小夏氏自然没有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孙氏走了,耿舒楼摆明不理她,若是以前,她肯定要站在长辈的角度教训一下耿舒楼的,但是今日,她却忍住了,她走到夏氏身边,唤了一声“大姐”。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你外甥去了,我没有心情和你说话,你还是回去找妹夫吧,将今日的事告诉他,让他去永庆候府赔罪吧,否则你们家以后日子……”
夏氏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紧张的小夏氏,小夏氏对上自己亲姐姐的眼睛,竟然有些害怕,那双眼睛空洞洞的,像是要将人一起拖入某个不见天地的深渊,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夏氏竟然朝她咧嘴笑了笑,声音嘶哑的道:“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以妹夫的性子,应该不会怪你的。”
耿澄在家里停灵七日,请了道士做法,七日之后,随着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封棺葬入耿家祖坟。
此番耿澄的丧事,在伯夫人的强烈要求下,在不超出规格范围内,是按照最高标准治丧的,所费不赀。
这让本来就有些捉衿见肘的伯府,在银钱上更为紧张了。
不过眼下,无论是耿荀还是夏氏,他们的关注点都不在银钱上,而是耿澄的丧事办完了,他的死因也该有个说法了。
这几日,耿星霜从耿温、阮氏以及金宝打听出来的消息中,已经大致知道事情的大概轮廓了,而丧事一完,耿荀和夏氏更是纷纷出手,耿星霜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石榴和葡萄因为说错了话,被夏氏惩处,安排给了耿澄做丫鬟,耿澄受伤后,脾气日渐暴戾,对于身边服侍的人非打即骂,姚氏和一双儿女也只是每日去看一看他,在石榴和葡萄之前,姚氏只让章氏和倪氏两个通房服侍,章氏稍稍幸运一些,因为相貌上与耿星水的亲娘谭青柳有些相似,耿澄心里对谭青柳一直有一份忘不掉的旧情,大概是移情作用,他对章氏要手下留情一些。
但是在章氏服侍之时的忍耐,便会转嫁到倪氏服侍时的加倍暴戾,倪氏不堪忍受,曾多次求过姚氏,还为此自戕过,只是被人救了下来,就在姚氏准备花钱买人的时候,石榴和葡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