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差带来的优势。
但金羡鱼不太一样,他竟然会期待着她带给他的新变化。
说出这些话的同时,金羡鱼心头一松,仿佛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被移去。
她作着最后的道别,和那段暌隔的岁月,和面前天涯暌隔着的这个人,她感到轻松,也感到些隐约的怅惘。
她唇角甚至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眼睫微颤,一如振翅欲飞的蝴蝶。整个人便也如同那淡得转瞬即逝的笑意一般。
很奇怪,在这样的选项面前,他们两个竟然像是放下了一切,握手言和,笑谈着往昔的岁月。
玉龙瑶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不安像是人面临危险时身体迸发出的本能,迫使他有些不像自己,飞快地开口道。
“方才我的确想牺牲你,换取璇光镜的安稳无恙。但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玉龙瑶看着她,很轻很轻地说,“是谁说我要以你为血祭的,将璇光镜递给我罢。”
他竟然选择了她!
金羡鱼犹如被人砸了一个闷锤,瞬间愣在了原地,睁大了眼。
她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没有高兴,当然不可能高兴!这让她怎么继续演下去?
她本来可是计划着,死遁前“凄美”地表演一波虐心来着。
好吧。
金羡鱼内心小人颓废跪地。只能说,她本来也不适合抒情虐心的死遁流。
她整了整思绪,重新露出个笑颜道:“如果我没误会你意思的话,你与谢扶危,也是对他难得有感觉是吗?”
玉龙瑶沉默片刻:“那是个例外。”
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单薄,玉龙瑶便不再多说,刻意避过。
玉龙瑶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更深,他甚至感到一线隐痛,促使他一顿,急忙开口道:“你别动。”
金羡鱼笑道:“这世上例外很多,有一就有二。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她唇角的笑意没有淡下去,反而更深,一双秋水眸也更亮。
比她怀里的璇光镜还要亮上几分。
这样的眼睛,黑白分明,寒气凛然却不迫人,是一种温和的有傲骨的寒,非是风刀霜剑般的酷厉。
那样的明亮,令人心里不住一阵莫名的牵痛。
“很抱歉,”金羡鱼口齿朗朗清脆,她扬起头,笑道,“哪怕是一瞬的动摇,在我心里你也已经判处了死刑。”
她算是明白了,她根本不适合苦情剧的戏码。
“我不想等你选择,比起那样,我更希望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
说完这句话,金羡鱼往后退了最后一步,稳稳地站在了血祭大阵里。
一阵白光迅速将她吞没。
她身姿挺拔如剑,眼神明亮。
隐约间,金羡鱼好像看到玉龙瑶一怔。
紧跟着,金羡鱼就再也看不清了。
她好像看到玉龙瑶那万年不变的笑容迅速敛了下来,他面色苍白,似乎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如箭射出,欲将她带出大阵。
金羡鱼收回视线,嗓音轻松地低声道:“系统。”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金羡鱼在一处柔软的草地上醒来,阳光温和,柔风骀荡。
金羡鱼先是检查了一遍周身的情况,确定没有大碍之后,这才舒了口气。
“真不想动啊。”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金羡鱼痛苦地长长叹了口气。
一想到后面这些事,她就恨不得回到大学,继续做她那个快乐的废宅女大学生。
放假基本不下床,吃饭全靠外卖和室友带。
很可惜,白光吞噬上来的一瞬间,她没能看清楚玉龙瑶的神情变化。
或许在他看来她就是那种一言不合,“大义凛然”赴死的傻缺。
其实她本该将死遁处理得更流畅完美一点的。就像看过的黑化小说里,女主角心如死灰,觉得累了,一心求死。谁能想到,她实在是演不出精髓。
这样玉龙瑶肯定会察觉到她的死遁有蹊跷,这不利于她行事,金羡鱼是知道的。
所以她要快一点。
稍作休息,金羡鱼从芥子囊里拖出一张面具扣在脸上,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正常套路应该是鱼妹苦情流死遁,屑瑶悲痛欲绝,趁机虐一波。可鱼妹和我说她做不到。
而屑瑶表示,他不信鱼妹会这样嗝屁。
好几把麻烦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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