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头趴下,保护自己,教官组跟我一起把试图上车的人打下去!”
“其它人,不论受到什么伤,什么威胁,决不允许抬起头。”
他轻轻朝各位学警们敬了一礼:“阿sir们,这是我教你们的最后一刻,很荣幸,是在战场上!”
“现在开始,请你们做一名警察!”
洪天义把枪放在地上,缓缓举起双手,抱头弯腰,靠着前座车椅。
前面还康慨激昂,上膛填弹的车厢里,忽然变得一片安静,只余下同学们粗重的呼吸声。
大巴车摇摇晃晃,好似在海浪中一样,最危机的时刻,车轮都已被人用东西顶起,学员们却风浪里的一片浮萍,随浪摇摆,默不作声。
洪天义知道在参加集训前,学员们绝对做不到令行禁止,但在集训以后,一种名为纪律的东西刻入骨髓。
那块弹匣是警队发给学员们,遇到军事行动时备用的,现在对方没有采用暴力手段,用学生、社会团体的名义办事,警队就绝对不能向市民出手。
因为纪律、因为法律、因为道德与人性!
疯子可以没有人性,警察不行!
洪天义肩头被一根飞来的铁块砸中,用来抵挡的手臂直接被砸断,坐在车里吃痛一叫,捂着手臂躺在过道当中,腰弯得跟只虾米一样,疼的满脸通红。
他咬牙不哭不叫,眼眶却自不觉留下泪水,一块石头继而砸中他额头,他迷迷湖湖之间终于明白此行的意义。
“天义!”
“天义!”有同学把他拉到座椅旁,扑下去抱着他,用T恤替他止血伤口,洪天义眼前却出现五彩缤纷的天空,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大喊:“支援到了!”
“支援到了!”
马王推开一辆面包车门,手里拿着一根铁棍,把铁棍拍在掌心,一步步朝着前方的人潮走去。
一接一个接的打仔们跳下车,用一条毛巾绑住武器,眼神里都露出凶恶之色。
一辆面包车上的兄弟下光,还有一辆大巴车的兄弟下来,一辆大巴车的兄弟下光,还有一辆大货车的兄弟下来。
十五分钟,皇后大道一端布满六百余义海打仔,每个人都手持棍棒,四十多人排成一列,布满整条皇后大道向前踏去。
大道的另一个方向,大头坤抢先一步,撑着挡板就一个跨栏,直接跳下大货车的尾斗,活动活动肩膀,舒展右手五指关节,拿出一个虎指戴好。
“轰隆!”
一辆大货车放下车斗挡板,一群群兄弟跳下货车,跟着大老向前走去。
中间,蒋伟强带着疯狂的人群正打算把大巴车推翻,不过靠手上的工具,想要推翻一辆大巴车很难。
攻过几次车窗,上面的警官真不好搞,而且学警们说到底是有武器的,他们还没有发展到携带武器的程度。
于是他们放弃强攻车厢,该用抛砸的方式破坏,最终决定以推翻警队大巴的方式宣告胜利,那样一定会引发狂欢,大巴车的倒下,也将成为胜利的标志,到时奖学金、保送、出国留学、移民伦敦、记者小妞,应有尽有!
这时身旁的同学忽然拍拍他肩膀,焦急道:“强哥,好多人,好多好多,好多人……”
蒋伟强头也不回,正在用千斤顶顶车轮:“怕什么,警队来人敢动我们吗!车上几十把枪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敢动我们,保准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哥都要吃瓜落!
这就是规矩!
同学却急忙叫道:“不,不是警察,是,是……是古惑仔!”
“古惑仔?飞虎队来都没用,何况几个古惑仔!”蒋伟强一边答话,一边抬起头,目光扫向前方,当即愣住。
马王走在最前面,举起铁棍大喊:“我们是谁!”
“临时演员!”六百名义海兄弟齐声大喝。
“我们来做也野!”马王大叫。
“拍《古惑仔》!”六百名兄弟大声喊道。
马王点点头,舔舔嘴唇,兴奋的道:“好好拍戏,演一出打戏给香江市民们看一看,看我们的打戏够不够靓!”
蒋伟强望着疯了一般扑上的人群,连忙丢掉扳手,回头说道:“跑!快跑!”
“打架,这些人都是专业的,惹不起!”
他丢下身边的好友、同学、率先折身出人群,却又看见路的另一头,一个人举起手臂,大声问道:“湾仔归谁管?”
“大头坤!”
大头坤盯上前方的一个年轻人,嘴角挑起凶残的笑意,出声再问:“谁是大头坤!”
“湾仔之虎,我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