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美元,黄金等。虽价格极为高昂,但可以算是城内居民唯一的物资来源。
开春后,孤儿院开始种植蔬菜,二十多位孤儿院的小成员都很懂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一切似乎都在变好,但遥遥无期的围城战将人们的资源和耐心都拖垮。第三年,不仅不再有香烟,咖啡等奢侈品,就连食物都成了奢侈品。孤儿院的大人每天吃一餐南瓜汤加一点罐头,小孩每两天吃一份食物。
即使如此,因为缺乏雨水,水也成为大问题。孤儿院有多人因为喝了不干净水导致腹泻,在没有药品的情况下,这些人很快被埋在孤儿院的后院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减员对李笃来说并非坏事。
入夜,李笃和王胜总有一人出去寻找食物和能用的上的东西。在生存压力之下,李笃堕落成为了一名没有底线的匪帮。盗窃,袭击,抢劫,杀人,一切都为了资源,他每次带回资源,都能收获大家的喜悦。但空手而归的次数越来越多。
不仅如此,针对孤儿院的入侵始终没有停止。体格教为强健,学习能力很强的袁忘成为孤儿院后两年的守夜主力军。
李丽莎:“刚开始他是叫人,呼喊着吓走入侵者。到后来他开始蹲伏杀人,一声不吭的杀人。他经常蹲在东南角落,那边有一道铁丝网没有拉到的矮墙。入侵者们跳进矮墙,他就刺出一刀。我问他,为什么要留一个缺口呢?他说,入侵者本身就是资源。入侵者越多,我们的资源就越丰富。”
李丽莎:“到后来杀人对他来说如同吃饭一般的平常。我强制安排他白天参加学习,向居住者们学习数学,学习音乐。但为时已晚,他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杀人就是生存……最困难是最后一个冬天。”
遥遥无期的近四年围城中,很多人都死在曙光出现前。那个冬季特别寒冷,匪帮不再是男子组成,妇女,甚至儿童也成为了匪帮。能养活十多人的孤儿院成为匪帮们聚焦的目标,很多人相信孤儿院内囤积了大量的食物和水,还有燃料。
枪很多,但是子弹已经消耗殆尽。王胜和李笃摸到郊区,两人联手血洗了一个军营前哨站,至于是政军还是反政军的前哨战,已经没有人在乎。他们带回了大量的物资。但这没有让孤儿院脱离危险,反而因此让孤儿院成为了一个战场。
李丽莎:“孤儿院本来有二十九名孤儿,包括袁忘最终只有七个人活下来。战争结束后,我联系了我的导师梅丽莎修女,梅丽莎命令十字军将七个孩子护送到纽唐,并且给他们注册了身份。”
李丽莎没有说故事,没有说细节,她尽可能平淡的描述当年发生的事,可以看得出她对没能保护那些孩子充满了愧疚,几乎所有死去的孩子最后阶段都由李丽莎陪同。
李丽莎最感觉对不住的是袁忘,她一直很关注袁忘的成长。好在袁忘充满积极的心态,对未来充满希望,成长的情况让李丽莎比较满意。
李丽莎修女说的是真实的,发生在现代的围城战:萨拉热窝围城战。
李丽莎道:“袁忘是个很懂事的好孩子,日常对人和善,愿意照顾弟弟妹妹,哥哥姐姐,帮我分摊了很多工作。临时住户们都很喜欢他,一个个抢着教他一些东西,他学的很快,让他们很有成就感。但是我没发现袁忘有什么喜好。”
李丽莎:“他不喜欢玩耍。他不喜欢钢琴课,但是他会去上。他不喜欢小提琴,但是他愿意去拉。他也不喜欢喝南瓜汤,他也不喜欢杀人……他有一个最好的朋友,是一位盲女,她很啰嗦,几乎醒着就要说话。她最喜欢牵袁忘手坐在一边聊天,因为她知道袁忘不会拒绝自己。”
“小姑娘呢?”
李丽莎:“在第三年去世,食物匮乏导致营养不良,进而生病。我们手上只有基本的抗生素药片,缺乏对症的药物,甚至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我记得临死前,她还牵着袁忘手,一直说个不停。那天是我第一见袁忘哭。埋了她后,袁忘就一个人坐在坟前,坐了整整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