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也正因她的胆怯,不曾捅破那层窗户纸,她与凤离墨,倒是难得的能如朋友那样相处。
凤九离也没有插手,一个因爱生惧,一个尚未开窍,他们二人是否能修成正果,便只能看缘分了。
景子初登基之后,景行与景芝便封了王,一个不务正业,听说正在筹谋着把七杀堂举家搬来盛京,非要跟巫山阁抢生意。一个沉迷酒色,那点可怜的野心又蠢蠢欲动,暗地里的动作不小,这把火还没烧起,那零星的火苗就被景子初掐灭了。
魏蔓青生了个女儿,一边要为景芝收拾烂摊子,一边要对付府里那些不安分的妾侍,忙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魏国公府如今不叫魏国公府了,被魏容安接手,魏容安凭自己的本事,坐上了丞相之位,魏国公府也改成了丞相府。
白老爷子退位后,这家主之位给了白如苏,白如苏仍然吊儿郎当,可白家在他手中,不衰反盛。
年前,容卿与凤栖梧抵达了盛京,与凤九离过了个新年,待雪日初晴,便又准备出发前往南越。
凤无心依然是每个月写一封信,一边哭诉着自己留守苍梧,一边又放言要丢下苍梧去浪迹江湖。
可三年过去了,他还是稳坐在皇位。
三年转瞬即过,盛京城又迎来了一场初雪。
凤离墨在雪中舞剑,墨色衣袍随风而动,仿佛水墨晕染,动作行云流水。手中的剑变幻莫测,寒光闪烁,剑花炫舞,带起的雪花纷纷扬扬,好一幅盛世雪景。
景岚站在檐下,身披红色披风,衬得小脸愈发娇俏。
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见他停下手来,才走上前去,将帕子递给他。
凤离墨自然而然地接过,二人之间没有浓情蜜意,彼此之间却十分自然随意。
“皇嫂说过几日等雪停了想去打猎,你可有时间?”
凤离墨颔首。
如今他是盛京城里两万御林军的统领,如此要职,是景子初对他的信任,也是他靠本事得来的。
闻言景岚脸上的笑意更胜,“那我再去跟皇嫂回话。”
一抹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凤离墨的小腿。
“舅舅。”他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那张酷似景子初的脸,却多了几分呆萌与狡黠。
凤离墨脸上的冷硬渐渐消融,薄唇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俯身将他抱起,声音轻柔,“你怎么来了?”
景晏抱着他的脖子,大眼睛眨巴眨巴,十分乖巧,“想舅舅了。”
景岚捏着他的鼻子,笑道:“臭小子,是不是又惹你爹生气了?”
景晏心虚地对着手指,鼓着脸颊道:“我把娘亲赠给爹爹的香囊弄丢了。”
凤离墨摸摸他的脑袋,“不过是个香囊,别理你爹,舅舅带你出宫玩。”
景晏年纪还小,说话却十分利索。
“好呀好呀!我听傅欢舅舅说,城西的春风楼有花魁表演,舅舅,花魁是什么?”
凤离墨黑着脸,语气温和,“乖,以后离傅欢舅舅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