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打电话,让他送衣服过来。
昨天的衣服摆在床角,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连贴身的衣物都能如此冷淡,还指望这个人能有什么感情?
苏清月抹了把脸,拥着被单坐起,床头正对的穿衣镜里,她脖子以下的肌肤,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她撇开眼不去看那个狼狈的苏清月,“白先生可真是精打细算,用的这么彻底,我是不是也得涨涨价钱才行?”
“你值那个钱?”
白承允本来在醒来看到苏清月那一身的痕迹时,还让冷苍去买药膏。
现在他觉得还是折腾得轻了。
苏清月玩着手指,“听你这个语气,这是想赖账?”
白承允不就是想用钱财来羞辱她吗?
那来啊。
白承允眼底的深色,正在慢慢结冰。
他俯身拿出钱包,连看都不看随意抽出一叠,扬手一撒。
红彤彤的颜色,洒了一地。
苏清月的指甲扎进掌心,扎得有多深,心就有多疼。
她咬牙忍着,捞过睡衣穿在身上,也不管里面是真空,赤脚下床挨张钱收起来。
“没想到你这么阔绰,那以后可更得常来常往了啊。”
白承允眼里又燃起火苗,手背上鼓起克制的青筋,“真该让那些男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怎知他们没有见过呢?他们喜欢的,可正是我这个调调呢。”
苏清月无比暧昧地笑起来,抽出两张钱,慢悠悠走到白承允跟前。
顺着人鱼线塞进了白承允的浴巾里。
“白先生昨晚服务的也让我很满意,这是小费,我们下次再约。”
不是说她贱吗?那就送他两百块钱,让他看看,到底谁比较贱。
白承允周身的戾气瞬间肆虐整个房间。
抬手锁住苏清月那几乎一折就会断的细腕,他一字一句顿道:“你在找死。”
苏清月脸上笑容扩大,可眼底的光是寒的,“白承允,别整天死不死的,我死过多少次,你不知道?”
一个地狱里走回来的人,死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字而已。
用尽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把手里的钱随手扔在床上,转身进了洗手间。
砰!
苏清月的手摁在水龙头上,长长吐了口闷气,放轻呼吸。
白承允原本是想等冷苍送来衣服,可这地方他却一刻都待不下去,穿上昨天的衣服拎上烨哥儿的衣服后背就出门了。
“爸爸,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晚来睡了么?你睡的哪儿?”烨哥儿的小短腿在空中扑腾,等待着电梯。
“我刚刚过来。”
烨哥儿眨了眨眼睛,“哦……过来不敲门吗?怎么直接在家里呢?”
“闭嘴!”
还在卫生间的苏清月,深深吸了口气,弯下腰,捧了两捧凉水,使劲拍拍脸。
这样也好,不必虚伪着塑料情了。
心柑早晨被吵醒后,就发现了妈妈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妈妈把牛奶倒进了杯子里后,牛奶盒放进了微波炉,盛满了牛奶的杯子却进了垃圾桶。
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之后,妈妈把整个垃圾桶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