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压得对面的人喘不上来气,秦卿低下了头,似有不甘,最终却还是搁下了棋子,低声应道:“我知道了,一切听凭赌王的吩咐。”
“呵呵,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樊洪笑了笑,敛住了气势又恢复了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起身扫了扫袍子下摆的落叶,“人快到了,你准备一下吧。”
言罢,白袍纤尘不染地转身,道骨仙风地便转回了屋子里。
屋外,少女低垂着眉眼,呆坐在石凳上,直到树上一片金黄色的叶子飘落下来,遮住了棋盘,她伸手轻轻拿开,指尖的白子顺势落下,正好就将刚才老者合围的大片棋子都救了回来,局面在一子之差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呵呵……”嘴角扬起一抹优雅至极的笑,此时少女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害怕妥协的模样。
猎鹰的人,也会又被鹰啄了眼的时候啊。
待到上午十点,大厅里喜欢花天酒地的樊家子女都已经流露出了浮躁,在屋子里一会儿动动这个一会儿动动那个。
樊洪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眼睛抬都没抬一下,“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走。”
原本他也没让这些人留下。
“爸,您说什么呢,在家陪您怎么会无聊,我都好久没在家这么舒服地待着了。”
“是啊,爸,最近我看了一篇文章觉得特别感动,叫行孝趁早,我找出来给您念念。”
……
这些从管家嘴里挖到消息的少爷小姐们睁眼说着瞎话,恨不得往嘴巴上抹蜂蜜,把老爷子给溺死在蜜罐里。
樊洪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淡淡说了句,“客人到了别失礼就行,我不期望你们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不反对子女在背后耍手段,但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这些人在他面前自作聪明。
被揭穿了心思,众人脸面讪讪。
少数没有开口的樊经宇撇撇嘴,觉得屋子里这群兄弟姐妹简直有辱智商,剩下一个……他将视线飘向角落里静默的青年,嘴角又重新扬了起来。
差事没办事,还被人查封了人头市场,这种对手真是不堪一击。
“老爷,客人到了。”门口,管家进门汇报,仆人们已经自动列队站成了一排,以最高规格的待遇迎接来人。
蹬蹬蹬……皮鞋踏在地板上有节奏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仆人们半垂着眼睛,在强大的冷漠气场下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被冻僵了身体。
这人,好冷。
所有在屋子里亲眼目睹到来人的时候,脑子里都不约而同涌现出这个念头。无关乎脸上森然冷漠的白面具,而是男人本身的气质就是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高贵,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仰望着他,再近的距离都觉得高不可攀。
“弗雷德,好久不见了。”连樊洪都起了身,朝着对方伸出了手。
“赌王,好久不见。”男人隔着面具下毫无起伏的声线带着势均力敌的味道。
这就是华夏的首富,代表着华东地区的负责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