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伴随着战栗,使得她浑身抖得不成样子,但她的眼神仍旧冰冷地盯着门口的方向,而后按下了手机通话键,“喂,少将,是我,人员已经安全撤离,夫人脱险。但是领头人要杀我,短时间内恐怕我无法效力了。好的,谢谢少将关心。”
挂断电话后,她虚弱地靠在墙上,突然纵声大喊了起来,“快来人!”
深夜的圣德医院再次被惊动,整个住院部连同前面真正的主楼都被翻了个底朝天,然而关在顶楼的疯子却已经失去了踪影。
十点半,一通电话拨到了半山腰的樊家大宅,管家恭敬地接到了落地窗的麻将桌边。
“呵呵,赌王真是日理万机,这么晚了还是事务不断。”同桌正在摸牌的几个客人笑道,手下却是不停。
依着樊洪如今的身份地位,也着实没什么东西能让他劳心费力伤神的,连最不听话的四儿子都回家了,现在更是没什么可烦恼的了。
“呵呵,你们先。”樊洪笑了笑,同样也没当回事,只是转头提起话筒不到三秒,脸色就变了,“人跑了?追不到,那你们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以为我还会留着你们吗?她呢?……嗯,那就送医院吧,你们先去弗雷德那里看看,另外还有,金碧辉煌。”
听到弗雷德的名字,桌边其他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里的麻将。
等电话挂断,樊洪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两条雪白的眉毛压着,猎鹰一般犀利的眼睛盯着桌上的一只白板,“去给我把四少找来,我需要他去帮我找一个人。”
“是。”管家应声,拉开步子不敢有丝毫耽搁。
然而没等他走出大厅,门口的下人就匆匆进来跟他擦肩而过,“老爷,门口来了一个女孩,说是叫陆云月,是老爷邀请她来家里住的。”
闻言,落地窗边的樊洪猛地抬头望向庭院,果然在路灯下看到一抹纤细单薄的身影立在那儿,脚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深冬的夜里,少女依旧穿着朴素的棉布裙跟白色帆布鞋,只不过加了一件羽绒外套还有厚厚的打底裤,一张素白的小脸埋在蓬松的大围巾里,露出几缕头发,孤零零的样子就像是找不到家的迷途羔羊,既弱小又无助。
“老爷,这人要放进来吗?”见老者一直凝神看着路灯下的影子迟迟没有吩咐,下人不禁心里打鼓,再次发问,“还是我去把人赶走?”
这三更半夜自己跑过来要住进别人家里本身就不合逻辑,而且还打扮地跟大宅格格不入,下人已经暗自后悔把人放进院子。
只是,片刻之后,樊洪却是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不,这是我的贵客,去把人恭恭敬敬地迎接进来。”
恭恭敬敬这四个字被玩味地在嘴里绕了一圈,桌边众人一时都有些闹不清楚,却又不敢问,只看着老者捏起那块白板麻将饶有兴致地摩挲着,像是发现了格外有趣的事情。
圣德医院里的人一失踪,原本大闹夜总会也不愿意妥协的人反而主动送上门了。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