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这一号人物并不在他的金钱辐射范围之内。
当冰冷的玻璃破口抵上脖子的时候,黄建仁听到了少女端庄有礼的问候,“能让我发言了吗?”
“……你,你说。”黄建仁喉咙不自觉上下滚动了几下,气息有些发颤。
秦卿用敲碎的高脚杯底座放在了对方的劲动脉上,在终于得到安静后,精致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这才慢慢俯下身,低声凑到对方耳边,缓缓道:“猪,告诉我,那个姓秦的女人去了哪里?”
幽幽的冷香随着距离拉近越发明显好闻,但听到问话的黄建仁却是一点都嗨不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喊他猪?!
他咯吱咯吱咬着后槽牙想破口大骂,可只要稍稍一动就立刻感觉到玻璃扎破皮肤的刺痛,“……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为了活命,最后他还是忍着屈辱做了回答。
但盛怒之中他压根就想不起什么姓秦的女人,光是这些年睡过的,每天成千也有上百,他哪里会一个个记着。
“赌局的时候,你说跟我很像,喜欢用手帕,姓秦。”秦卿挑出了重点词汇做提醒,指尖一个用力,轻巧地便用高脚杯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血色,“好好想想,你没有第三次机会了。”
沿着皮肤毛细血管切割开的表皮组织在冷风吹拂下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再深一分就是劲动脉了。
黄建仁这回连吞口水都不敢做,躺在床上直挺挺像头死猪,但脑门上却出了一层冷汗,“姓秦的……有,我想起来了。那个女的在当时很有名,澳门的贵宾室就是她提议创办的,我是跟着大哥来观礼,所以见过一面。临走的时候,我还捡了她扔掉的手帕。但我跟她真的不认识,也没碰过她。”
黄建仁就差举双手双脚对天发誓了。
秦卿一下就捉到了重点,“那条帕子在哪里?”
“这,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真不知道去哪儿了。”黄建仁苦着声音说,就算再喜欢美女也不至于二十年还单相思藏着一块东西,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痴情种,但这些吐槽他不敢说,还绞尽脑汁补充道:“但我记得那块帕子的样子,是江南上好的丝绸,左下角还绣着一朵花跟一个秦字,刺绣很漂亮,所以我一直记着。”
“二十年前……”秦卿眉心一蹙,“在那之后呢,她去了哪里?”
看得出少女一直执着于寻人的下落,黄建仁急忙解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年我刚接触赌场,只有幸见过那人一面,她在澳门的地位很高,在当年赌局上,有人告诉过我。那个女人,是地下赌场的王。”
地下赌场的王。
这是何等尊贵跟荣耀的称谓,却安在了一个挺着大肚子在床上昏迷难产的可怜女人身上,这听起来分外荒谬。
秦卿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旋涡,无数错综复杂的线索层层浮出水面,却在将她往无尽的深渊里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