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我认啊……”嘴上的剧痛让他瞬间飚了泪,唇齿含糊不清间他想再举手示意,胳膊刚抬起来就被拧住,反向一转,咔嚓一声骨头裂得干脆。
肋骨,腋下,大腿……每一处挨到拳头的地方都疼得撕心裂肺,张全恨不得晕死过去,却又在剧痛中一次次被折磨醒。
“好,打得好!”
“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战神最棒!”
……
恍惚间,他听到了熟悉的加油呐喊声,曾经的自己也曾这样疯狂而热切地为选手呐喊过,为了赢钱恨不得下一秒对方在台上暴毙。
可现在自己成了台上的主角,再去看台下那张人的面孔,便觉得像是吃人的魔鬼一样可怕。
‘我是人,我会死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死在台上的那一瞬间,张全终于害怕了,他挣扎着想爬出拳台,顾不得赌客们的哄堂大笑,只想要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手在堪堪碰到台边时,脚踝却是被突然拽住,巨大的恐慌让他伸长了手往前抓,在虚空中真的抓到了一只手。
“他认输了。”熟悉的悦耳声调清冽恬淡,那只手的主人扣住他的肩膀加了几分力气,与台上的人进行了角力。
“让他自己说。”台上的黑夹克男人抬眼扫了过去,乍见身形纤细高挑的少女,漆黑的眉眼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然而下一刻,少女却趁其不备将人拽了下去,交给主办方的人后淡淡道:“我替他打完这一场,不算坏规矩吧。”
“啊?”主办方张了张嘴,下意识先回答了问题,“嗯……倒不算坏规矩……”
但是,你一个小女生来凑什么热闹啊?
可惜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少女已经一个翻身利落上了台。
黑夹克男人挑了挑眉,“你要替他也可以,但不准跟他一样,玩一开始就认输的把戏。”
刚才就是看出了张全那怂货的打算,所以他才一拳头先把人揍得说不出话再收拾。
“当然,赛场上我从不开玩笑。”一身白色运动装的秦卿轻轻点了点头,头顶上扣着的白色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细嫩白皙的下巴。
她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手腕很白,纤细的骨头带着女性特有的柔弱感,一头马尾扎在脑后像是清晨偶尔会碰见出来晨跑的邻家女孩,感兴趣的会多看一两眼,但此刻出现在血迹斑驳的拳台上便尤为突兀不协调。
“你们搞什么鬼,下去一只发瘟鸡又弄了一个学生妹,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就是啊,这里又不是托儿所,我们来是想看打拳的,不是来看扮家家酒的。”
……
人群的不满没有因为张全的下台而消停,再见到胜负未分,无端又杀出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时,积攒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
有人甚至试图将玻璃瓶砸上来。喧闹中,年轻男人抬起手,握在空中一收,场子里的声音顿时被压下了不少。
“你比那个小子强,我认你这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