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之仇,尤可报也!”
王真朝握拳捶打着手心,满脸涨红的道:“好!好一个十世之仇,尤可报也!”
大宋被辽人欺压了百年,如今一朝北伐成功,收复故土,这可不就是十世之仇,一朝得报吗?
杨都闭上眼睛,“朝中有人反对北伐,该让他们看看这话。”
许昌问道:“监军,这话难道有什么来历?”
杨都说道:“这话乃是文宣王所言。”
呃!
许昌愕然,“文宣王是谁?”
“不学无术!”杨都说道:“就是孔子。”
“那岂不是说,孔子都是赞同收拾这些对头的?”
“你以为呢!”
杨都欢喜的道:“咱们的祖宗可不是慈善人,惹到了咱们,那就不死不休。只是后人无用,这才让外夷得意。今日一朝功成,这是何等的畅快啊!”
“天道好还,盖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助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
无数将士在念着这段话,目光中渐渐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这是骄傲和自豪!
沈安见到这些,心中不禁欢喜不已。
大宋要什么来保护?
要的是认同。
要所有人认同这个大宋,并愿意去保护它,建设它。
如此,这个大宋才有可能长久昌盛。
想到这里,沈安吩咐道:“留下人手押送俘虏回去,其余人,跟着某回大营!”
……
幽州城头,耶律休一直站在那里。
“相公,没声音了。”
在半个时辰前,远方厮杀的声音消失了,耶律休急忙叫来了耳力最好的人,让他们仔细倾听。
“果真?”
耶律休侧耳倾听着。
春风拂面,送来了柔和的气息,可却没有耶律休希望听到的厮杀声。
“停了?还是……结束了。”
耶律休在琢磨着。
谢宾说道:“相公,萧相公领军八万,宋军能出击的也不过是七八万,而且大多是步卒,所以他们赢不了!”
连萧莫拙都赞同这个意见,“宋军的骑兵再多也没咱们的多,就算是打不过,萧相公也能退出,随后一路盯着宋军,让他们不得安宁。最后寻机攻击。
从来都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当年的高粱河一战,宋军就是被我军的援兵连续攻击袭扰,最后崩溃。”
耶律休心中稍安。
“某以为定然是胜了。”
谢宾想通了这些关窍,得意的道:“相公。萧相公若是胜了,不会停歇,而是会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而来。”
耶律休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他会来偷袭富弼!”
“对!”
谢宾和他相对一笑,一种喜悦在城头上蔓延着。
“让他们准备!”
耶律休激动的道:“只等萧衍雄的大军一到,就出城夹击富弼。”
于是城中的大军都聚集在城门后面。
耶律休说道:“告诉将士们,活捉了富弼,重赏!我会亲自为他去向陛下请功。”
萧莫拙笑道:“若是能活捉了富弼,宋皇会气吐血。”
宰辅被擒,这就是败亡的征兆。
谢宾欢喜的道:“到时候某也去羞辱他一番。”
命令下达,将士们都在暗自兴奋。
而在城外的大营里,富弼在备受煎熬。
他坐在帐篷里书写奏疏。
“……陛下看重,臣不胜惶恐,然此战一败,国中沸腾,臣恳请陛下忍耐,积蓄钱粮,以待西北战马养成,十年生聚,再战幽州……”
他的身边摆放着一柄长剑。
长刀自尽有些麻烦,长剑最好。
到了此刻,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这份奏疏就是他的绝笔。
大宋无被俘的宰辅!
他在最后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搁笔,抬头问道:“如何?”
外面有人说道:“相公,大营通往高粱河的通道依旧在我军的手中,只是那些骑兵奉命遮断幽州和战场之间,如今连咱们的人都不许过去。”
“先前还能传递消息,如今怎会这般谨慎?那就是……还没败?”
富弼起身,捂额道;“可消息呢?还是说两军在歇息。”
这等大战会停停歇歇的打,当年的北伐就是如此,一次次的打,把疲惫的大宋将士们的士气给打没了。
“有人来了。”
外面在喊。
“是黑甲!”
外面的喊声突然多了欢喜。
黑甲,那就是邙山军,沈安的身边人。
富弼忍不住冲出了帐篷,只觉得心跳如雷。
……
第四更送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