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识过的大宋。
他的眸子一缩,喊道:“今日有死而已!”
他畏惧了。
这样的大宋若是任由他们发展下去,谁会是它的对手?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此之前扼杀他们。
用各种手段去阻挠他们的发展,去打击他们。
“上去了!”
他身边的将领在欢喜。
前方,辽军已经靠近了宋军的大阵。
战马在拼命加速,骑兵们不再怜惜自己的亲密战友,他们知道,若是速度不够快,自己将会成为靶子。
“放箭!”
后方,一排排弓箭手松开手指。
箭矢越过前方的刀斧手,前方的辽军纷纷落马。
人马在地上翻滚着,后续的战马要么减速,要么就踩上去。
这是延缓敌军速度的一招。
如今算是奏效了。
杨都在喘息,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肺腑里仿佛有一团棉絮在堵着,让他不禁要大口的喘息着。
“萧衍雄还有什么招数?某都接着!”沈安从容的道:“弩箭持续。”
“放箭!”
弩箭用巨大的乌云去遮断敌军的后续冲击。
战马越来越近。
前方的宋军全是刀斧手。
“刀斧手……”
无数刀斧高高举起。
无数辽人举起了长刀……
“虎!”
无数刀光闪过,一个冲阵的辽人竟然捂住了眼睛。
战场仿佛安静了一瞬,无数血箭在飙射,各种人马的肢体飞舞在半空中……
惨叫凝结在咽喉里,就被大刀斩碎。
惊呼还未出声,人马已然化为齑粉。
“这是……刀斧手!”
萧衍雄只看到了无数血光,他深吸一口气,觉得右眼皮跳的厉害。
“是的相公,宋人一直用刀斧手来阻拦咱们的冲击。”
“宋人缺马,他们面对咱们铁骑的冲阵时,只能用血肉来抵御。”
“这是勇气。”
萧衍雄从未指挥过如此规模的大战。
他眯眼道:“不要吝啬牺牲,告诉将士们,奋勇冲杀。”
呜呜……
号角声在催促。
前方的辽人眼睛都红了。
他们在马背上张弓搭箭,奋力砍杀。
刀斧手们不断挥刀,不时有人被长枪捅刺倒下。
“补上去!”
后续的预备队冲了上去,有人把倒下的同袍拖出来,看着捅进他小腹的长枪,就别过头去,然后喊道:“有兄弟不行了!”
后方的民夫来了,他们抬着担架,把受伤的将士们抬到中间去。
在那里有一个不受打扰的地方。
“快!止血!”
“压住!压住他的手臂!”
一个郎中在指挥民夫干活。
那民夫拼命的用纱布拉住军士的断臂。
军士仰头惨嚎着,却被两个民夫牢牢的压住了。
“好了!”
各种好药,各种手段在此刻都用上了。
有个郎中深吸一口气,说道:“沈龙图说过,多挽救一个人,军中就会多一名悍卒,咱们也是在为大宋效力。”
“来了,快!”
伤员不断被运送过来,郎中们再无闲暇。
前方的刀斧手们面临着敌军的不间断冲击,压力倍增。
“刀斧手……”
王却的呼喊声依旧传来。
杨都一直在颤抖,就像是打摆子似的。
许昌也是如此,他颤声道:“监军……如何了?”
杨都很想说没问题,但他以前经历的只是小阵仗,也就是西夏人的袭扰战。
这等大战他哪里见识过。
沈安就在前面,他一边看着前面的厮杀,一边还在下着军令。
“令两翼骑兵准备应对敌军的冲击。”
“告诉王却,某需要他再坚持一刻钟。”
“长枪手准备。”
“火药罐和火油弹准备。”
“告诉所有人,整个大宋都在看着北方,都在关注着这一战,我们,不能败!”
前方的厮杀已经白热化了。
刀斧手们在僵硬的挥刀,不时有人被飞扑过来的辽军扑倒,随即双方在地面纠缠厮杀。
“王军主,沈龙图有令,再坚持一刻钟!”
王却奋力喊道:“刀斧手……向前……”
“有进无退!”
刀斧手们迈动着沉重的脚步,齐齐往前。
大刀挥舞,敌军连人带马被斩杀。
血箭漫天飞舞,刀斧手们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在流淌。
刀斧手们硬生生的用血肉之躯把防线往前推进了一步。
在抵御北方强敌的漫长战争史中,辽军的铁骑就是大宋的梦魇。
而能抵御这种梦魇的就是刀斧手。
用步卒去抗衡骑兵。
这是无奈之举。
也是彰显悍勇的举动。
杨都激动的道:“谁言汉儿软弱,这便是咱们的勇士!”
汉儿从不乏勇气,哪怕是在最失落的时代,他们依旧能让世界惊讶。
“好汉子!”
“某也要做刀斧手!”
后续待命的长枪手们热血沸腾了。
前方已然成了血河,刀斧手们越发的疲惫了。
“长枪手!”
沈安点头。
“前进!”
“刀斧手退下!”
命令下达,刀斧手们原地挥出最后一刀,随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