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清晰洛氏必是要有所图的,嫡姐下月便要大婚,倘若此行容姿未去,到时洛氏自然有无数的法子可以说容姿克了嫡姐的前途……” 独孤容烟眉心一蹙,自讽一样道:“你倒是了解洛氏的很。”
独孤容姿心中好笑。
可不是么?自己还不了解这个洛氏?
已然被她们害了一世,还不够了解她们的那些许法子么?
她低吟道:“洛氏的意思即是要让容姿去,那容姿便去定了,嫡姐放心,容姿万事都会小心的。”
独孤容烟沉默了好长时间,垂眸道:“一直以来,我都当做你是跟洛氏亲近的……为什么眼下……”
说着她抬眸紧紧盯住了独孤容姿,生怕错过了她一丝一毫的神情。
独孤容姿死死攥着拳,没有分毫的闪避,唇边的寒意渐起。
“一直以来是容姿太过糊涂了,母亲去世后,这左相府便被洛氏觊觎,她怎会真心待我,相比起待我好,洛氏更想要的是我能身败名裂亦或是死……”
独孤容烟眉心一跳,“你……清晰了何事?”
“庐陵王府中的那桩事,即是洛氏和独孤世琴的手段,乃至还使了毒,即便我死不成,那亦是要我身败名裂!若不是这事中途出了点意外……这即是个死局。”
独孤容姿咬唇暗恨着自己。
倘若不是自个的轻易错信,那一世又怎么成了那副局面?!
独孤容烟愣在原处,“没料到,洛氏竟然已然敢这么心狠手辣了!”
她刹那间又促声道:“那你还答允了要同她去甘露寺?!倘若出了什么事……”
独孤容姿重重地点点头,“容姿是非去不可的。”
见她如此固执,独孤容烟叹口气道:“展旌展参将是外祖母早先派来独孤家的,身手不一样,你携着同去,若有何事,今晨命人回来传信,倘若洛氏敢干嘛事,你也不要心软,不过一名贵妾罢了,记住,你是独孤家嫡女。”
独孤容姿浅笑着点点头,“嫡姐不必担心,就当做容姿去祈福罢了。”
独孤容烟瞠了她一眼,“我倒是没料到,在景家呆了快十年的时间,你便成了这幅胆大妄为的脾性,还瞒我瞒的那般紧。”
送走了独孤容烟,独孤容姿挂在面上清浅的笑纹便慢慢散了。
不仅是景家的十年时间,还有前一生一世的风波,才可以磨砺了自个的心志……
这一世,自己便要扭转这一切!
初六,独孤容姿立起身,换了身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又任由婉贞帮自己万乐阁飞仙髻。
婉贞笑着替她插上了一枚镶玉石簪,“小姐如此便气色好多了。”
边上的杏贞仍是有些愣愣地,“小姐,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啊?”
独孤容姿佯装正色,“那便掐自己一把,倘若不痛,那即是梦。”
杏贞愣愣道:“比起在世琴小姐那儿劈一天的柴,掐自己真的不痛啊。”
独孤容姿垂下了眼帘,银镜中眼下的那颗痣依稀可见,却未了柔媚之意,由于她妆容的雅致,反而是添了清丽。
她起身攥住了杏贞的掌,佯怒道:“日后不准劈柴。”
“也不准哭。”
杏贞拭干了泪滴,破涕为笑道:“婢女晓得了。”
“走罢,去青莲阁。”
独孤容姿沉沉地叹口气。
自己日后不会容许自己要护着的人再受委曲!
说着,独孤容姿便由婉贞和杏贞伺等着去了青莲阁。
青莲阁内,夏姨娘已可以下床了,正坐在二少爷独孤俊郎的小床沿儿哄着那小人儿。
“姨娘,容姿小姐来了!”
夏姨娘一下子站立起身,由于是月子里又甚是体虚,差点儿倒在丫头身上。
“姨娘!您没事儿罢?”
夏姨娘摇摇头,“抚我去见容姿小姐。”
这时杏贞却已是掀了帘子,“小姐,小心些。”
独孤容姿浅笑着进了里堂,“夏姨娘身子还不好,先坐下罢。”
夏姨娘却是红着眼圈跪在地,“容姿小姐大恩大德,贱妾哪儿敢忘!”
若不是容姿小姐出手相救,自己怕是和二少爷早便一同归天了罢……
独孤容姿望了眼她身后的丫头。
这红钏是自个拨来青莲阁替代小梅的。
“红钏,还不快抚姨娘起来?”
那丫头听了独孤容姿的命令,方才抚了夏姨娘起来。
独孤容姿先是向前一步望了望熟睡着的独孤俊郎。
前一生自己可是极其不待见这庶弟的,乃至是他死啦心中也未分毫的波澜,而眼下这孩子是自个从鬼门关拉扯回来的。
她伸出指骨微微触碰他的额头,婴儿的皮肤细嫩滑腻,纯白地仿若一张纸。
独孤容姿轻笑,“夏姨娘是个有大福的,容姿仅是做了些小事罢了。”
说着她不待夏姨娘应声便对一房间的丫头老妈子道:“都先退下罢,我同姨娘说会子话。”
夏姨娘不知她是何意思,只可以怯怯地立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