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个人像是都点了无声键,静默着,一个刷着微博,一个玩着魔方,无不干扰。
直到滕奕扬手中的魔方越转越快,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纪安安受到了干扰,忍不住看向他。
这人别是又心里不舒服,拿着魔方撒气吧?
这魔方刚拆包装,睡宝还没玩过,万一弄坏了,睡宝该难过了。
就在她看不下去准备开口时,滕奕扬重重放下魔方,腾地起了身。
人一下子拔高,纪安安只能仰头去看他。
整个人背光而站,灯光斜斜落在他身上,将他笼罩在其中,背面是光圈,前面是黑影,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情。
只觉得高大而又冷峻。
在纪安安疑惑这人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时,就听见他声音平澜无波到冷淡,“跟睡宝说一声,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待纪安安反应,他转身就走。
直到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纪安安才回神。
什么人啊这是!
好心让他来家里吃个饭,他还耍起大爷脾气了!
哼,下次想进门,没这么容易!
睡宝听到声音跑过来,四处张望,“粑粑走了吗?”
纪安安边应了声,边揉着眉心,再和他待在一起,迟早会被他气出心脏病来的!
就在这时,儿子惊呼了一声,她以为发生什么事,立即看了过去。
睡宝举着刚才滕奕扬把玩的魔方,跑到她跟前来,“妈咪,你看这个魔方,转得好厉害哦!”
儿子兴奋得手舞足都,纪安安花了好一会功夫才看清,随之而来的惊叹。
每个面的中心都是不一样的颜色,像是所有的颜色都被归位,只是被换了中心而已。
仔细回想刚才他玩转的画面,似乎每一次都不一样,直到最后定格成现在这样子。
原来刚才他不是随意发泄的。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她反倒是觉得,他的心思更难猜,每次好好的都要发脾气。
回到屋子的滕奕扬,将整个人摔进床上。
心里压不下火气。
除了他,她还想让谁帮忙?
靠谢琅轩吗?
谢琅轩做事中规中矩,除了会发律师函,会警告,能做出什么有实质性意义的方法?
对付恶人,就要快准狠,才能挖出毒瘤,立即见效。
滕奕扬抓着头发坐了起来,可是那小白眼狼却不想他帮忙!
幸好他没有坦白,不然就成了上赶着去帮忙用热脸贴人冷脸了,他从小到大,还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越想越烦。
“叮咚……”
门铃响了。
滕奕扬没心情搭理。
不可能是纪安安的。
没一会,他的手机响了。
他烦躁地接了起来。
“兄弟,我知道你在家,灯都亮着,快下来给我开门。”
是清逸那傻二愣。
他拉开门,一瓶红酒就被送到眼前。
“suprise!82年的,怎么样,兄弟够义气吧!”风清逸乐呵呵道。
“你这酒送得还挺及时的。”
滕奕扬难得露出一抹笑意,抬了抬下巴,“进来吧。”
风清逸屁颠屁颠关上门,尾随在他身后,打量着这栋房子,越看越有点不对劲,“不是吧,这装饰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临时买下的,还没来得及布置。”
滕奕扬走到酒柜前,拉开一个柜子,拿了两个高脚杯,搁在了桌上,打开瓶塞,不急不缓地往杯子里倒酒。
男人的手,在葡萄酒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
风清逸嗤嗤,小的时候,他和其他人没少怀疑这人生错了性别,应该是个女孩子才是,肤色比别人白,眼睛比女孩子好看,像是会勾魂似的,确实也没少女孩子为他神魂颠倒。
最可气的是,就算是青春期,别人满脸的青春痘,他的脸仍旧是白白净净,让人嫉妒得不行。
但没人敢在他面前取笑他,因为有前车之鉴啊。
滕少的性子可不像是他外表,那么清俊雅致,揍人可疼呢!像头小狮子,看谁不顺眼就咬谁。
他们这群人从小可是在他的铁拳下长大的。
不过成年后的他,脾气收敛了,但更加没人敢招惹了。
因为滕少不用拳头用脑子了,阴起人来,那手段,那狠厉,招招死穴啊!
风清逸喝了口酒,乐了,“你都不好奇我怎么来了?”
滕奕扬专注摇着酒,“还用好奇?不都写在你脸上了?”
风清逸摸了摸脸,“真的假的?那你说说看。”
滕奕扬轻笑,睨了他一眼,“你除了无聊,就只剩无聊。”
还真被说中了。
“不过也不全是,你搬家了,作为兄弟也得来给你探探,你说是不是?”他嬉皮笑脸着。
滕奕扬懒懒回着,“醉翁之意不在酒。”
“嘿嘿,知我者奕扬也!”
“少给我肉麻,滚一边去。”
风清逸跳到另一头沙发上,小心护着酒杯,“你别给我弄洒了,这可是从老头子酒窖里偷出来,下回可没有了。”
“我猜风叔已经发现酒不见了,你自求多福。”
想起老头子每天晚上都要去就走一遭,细数家珍,风清逸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反正都喝了,他也拿不回去。”
一杯饮尽后,风清逸打开八卦雷达。
“话说,安安网上那事,是你平息的吧?”他朝沙发上坐的人挤眉弄眼。
滕奕扬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是怎么猜出来的吗?”风清逸一脸卖弄,分析着,“先是扒出小号,买水军的记录,层层推进,将公众一步一步吸引住,然后再让人出来公开致歉,一般公关团队也都能做到,但大多数只能治标不治本,因为应对的时间效率赶不上事态发酵的速度。”
“但这次,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此事控制住,化被动为主动,手段毒辣,额,不对,是干净利落,除了你背后培养的公关团队,我再也想不到圈子里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风清逸越说越觉得自己才智超群,赶得上福尔摩斯了。
“说完了?”
“还没……嗯,完了!”
一触到好友冷冽眼神,风清逸立即改了口风。
他不解,“你帮安安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怎么还一副别人欠了你百八十万的样子?”
滕奕扬呵笑,声音凉薄,“我只是做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而已。”
“啊?”什么情况?
风清逸摸不着头脑。
滕奕扬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有诉说的心思,“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小屁孩。”
“什么小屁孩!我已经二十四了好吗!”风清逸跳脚反驳。
但眼前人压根就没有在听,风清逸觉得无趣,又坐了下来,“怎么感觉你很没精神的样子?你和安安之间又出事了?还是说你已经打算放弃了?”
话落,一道冷光就扫射了过来,风清逸立即瑟缩了下脖子,说错话而已,至于嘛!
滕奕扬皱眉,“我是那种轻易说放弃的人吗?”
只不过一时心情不爽而已。
还不准他发泄发泄?
“谁都有可能半途而废,但你绝对不可能!”风清逸附和着他的话。
表明心迹后,风清逸一扫正经,又吊儿郎当起来,“不过看你的样子,肯定追求得很不顺利,需要兄弟支支招不?”
“你?”
滕奕扬挑眉扫了他一眼,语气充满了质疑。
风清逸立即拍了拍胸口,瞬间化身为饱经风霜的老者,艰难咳嗽,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我跟你说,这世上,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足以见得,与女人相处是多么大的一门学问,自古以来难倒了多少英雄好汉,但不用怕,经过了千百年先人的摸索和钻研,终于总结出了三条追妻法宝,只要你记住了,必定夫妻之间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听着他神神叨叨,滕奕扬差点没忍住拿瓶塞堵住他的嘴,不过听到最后,倒是起了丝兴趣,“哪三条?”
风清逸立即凑近他,压低声音,仿佛在做见不得人生意般。
“听好了,第一,媳妇说的都是对的;第二,如果媳妇错了,请参考第一条;第三,老公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不得对家规有任何异议。”
“这适用于婚姻,也可以套用于男女朋友之间,反正你记住……”
话还没说完,一个抱枕就砸了过来,幸好他眼疾手快才没有被砸中。
滕奕扬眯眼,“什么狗屁法宝,你喜欢自己拿去用。”
风清逸圈着抱枕坐过去了,“你还别不信,记得小时候跟咱们玩得不错的潘六儿?”
“那个喜欢爬树掏鸟窝的?”
“对对对,就是他,一年前不是跟他媳妇离婚了吗?你知道吗,人家今年年初就复婚了,我这套法宝还是他传授给我的,这可是经验人士亲身体会过的。”
滕奕扬眉眼微动。
见好友似乎被说动了,风清逸再接再厉,“你千万别再端着你的臭架子,你想想,以前安安就是被你这幅样子给气走的,可别再折腾了,你看看安安,肤白貌美大长腿,就算带着个孩子,也有眼睛雪亮,来个温柔绅士的情敌,你不分分钟被人ko掉?”
这段话触动了滕奕扬,让他想起了谢琅轩,那人可不就是道貌岸然,一副绅士情圣的模样。
他如今处于劣势,又有个谢琅轩虎视眈眈,情况对他十分的不利。
难道他还要端着那颗骄傲的自尊心?
“俗话说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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