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位?
还是……
“儿臣要……”燕翎脸色阴沉,直视着西梁皇帝的眼,一字一句,“皇位!”
那两个字出口,西梁皇帝的脸色更是沉了下去。
皇位?
他没有听错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西梁皇帝咬牙,撑着想要起身,可终究,虚软的身体,没有丝毫作用。
“知道!如何不知道?这东西,我想要,不止一日两日了,父皇,我要皇位,我要你的皇位!”燕翎重复着,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
他看着西梁皇帝,神色越发严肃。
他是在告诉他,自己不是开玩笑,并且,他要的皇位,他势在必得!
那模样,更是激怒了西梁皇帝。
西梁皇帝强撑着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面前的桌子上,“休想,休想!燕翎,皇位岂是你能要的?”
许是气急攻心,咳嗽声接连而来。
那咳嗽声在房间里回荡,燕翎眼里没有半分怜惜,那眸中漫无边际的冷,犹如那一年寒冬里的雪,西梁皇帝的话,如一只手,拨动了插在他心里的那根刺,疼痛蔓延开来,可渐渐的,却是已经习惯的麻木。
“不是我能要的吗?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将皇位传给我燕翎,或者,在你的眼里,我于那皇位,没有半分资格,可父皇啊父皇,我的身体里同样流着西梁皇室的血,为何?为何这般对我?”
燕翎满心的不甘,仿佛被恶魔附了身,那脸上的张狂和交织的欲望,让人看着,心生颤栗。
西梁皇帝看着他的模样,脸色更是难看了许多,他看着燕翎,目光也越发变得凌厉,不止如此,凌厉之间,似充满了陌生,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那个儿子吗?
亦或者……
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认识过他?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变成了这样?不,父皇……”燕翎开口,此刻的他在西梁皇帝的面前,没有了丝毫顾忌和掩饰,他的心里,亦是热血高涨,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刻这般轻松,亦热血沸腾。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生活在伪装里,甘心受病痛折磨。
燕翎看着西梁皇帝,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我从来都没有变,从来都是这个模样,只是以前,您贵人事忙,心思在朝堂,在后宫,在如何寻找先皇后之子上,从来不曾真正的注意过我,了解过我罢了,不……”
燕翎说着,微微一顿,渐渐的,嘴角的那抹笑意添了几分诡异,“也不尽然,或者,是儿臣伪装得好,可不是吗?儿臣只有伪装,用病弱伪装,只有如此,才能博得你一丁点儿的怜惜,那日,你从雪地里将我救下,惩治了那些曾经欺负过我,怠慢过我的妃子宫人,你让太医给我治病,让宫人照顾我起居,成年,你赐我宅邸,儿臣请旨赐婚,你让人大肆操办……”
“这些……朕对你还不好吗?”西梁皇帝打断燕翎的话,心中亦是在问自己,当真是自己没有了解过他吗?
眼前的这个人……
“好?”燕翎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