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逼死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你说,他们会跟着一起愤怒吗?而那愤怒之下……”
年玉说到此,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都知道,那愤怒带来的会是什么。
“你……”燕爵咬牙,满是愤怒,盯着年玉的眼,眼里的火焰熊熊,仿佛能将人吞噬。
而年玉,那淡淡的笑意,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她越是如此平静,燕爵心里的怒火,便燃烧得越是炽烈。
这个年玉,总是有将他惹怒的本事!
终于,半晌,燕爵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往下,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眸子一眯,随即一声轻笑,“呵,你舍得?你可以不顾自己的命,难道能不顾你肚中孩子的命?”
她死,便是一尸两命,不是吗?
“舍不得!”年玉开口,扶着肚子,一脸柔和,可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坚定,“在我的眼里,他的命,比我的命重要千倍百倍,可那又如何?”
年玉话锋一转,看燕爵的眼神也是一变,“你拿我做筹码,若当真让你得逞了,这一仗,子冉必输无疑,输了,这西梁剩下的一半江山,最终也会尽归你燕爵之手,到了那时,你会让子冉活着吗?又会让我和我的孩子活下去吗?燕爵,你知道,我们只要活着,无论是哪一个活着,都会让你夜不能寐,都会让你不得安宁,与其那般,倒不如现在舍了我和孩子,至少,也能保子冉无恙,不是吗?”
“保子冉无恙?呵,好一个保子冉无恙!”燕爵看着年玉,眸光骤然变得深邃,他不得不承认,年玉所说的不无道理,他得了西梁天下,必不会让燕玺活着,而年玉……
他的心里,或许早该知道,楚倾若死,就算年玉独自活着,也必是不会让他好过,只是没有去细想罢了,若她死……
想到她死,燕爵的心里,终究生了一丝异样,隐约有些不舍。
这样的女子,若是死了,这世上便少了几分颜色,着实无趣得很,而就算是活着,那精彩也不属于自己!
霎时,燕爵的心中对那燕玺更是多了几分嫉妒,他倒是幸运,竟遇见这样一个,能为他豁出一切的女子,得了她的爱,得了她的心!
而他……
燕爵看着年玉,这马车就算是寻常的两倍大,似乎有他的存在,也让这马车里的空气添了几分局促,马车里,一片沉默,燕爵不说话,年玉也没有再打算开口。
那张美丽的脸上,淡笑从容,让人捉摸不透。
“年玉啊年玉,你当真是好本事!”燕爵率先开口,一句夸赞,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你素来狡猾!这一次,你准备怎么糊弄本王?”
燕爵看着年玉,那眼神,仿佛将年玉视为大敌。
“糊弄?阴山王素来精明,我如何能将你糊弄了去?至于狡猾……”年玉敛眉,对于这带着贬义的两个字,也并不生气,“年玉愚钝,权当阴山王是夸奖了。”
“呵……”燕爵轻笑,她总是这般伶牙俐齿,“说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帮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