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都哽咽起来。让人瞧得心酸难受。
又过了一会儿,楚大娘也到了。她看到眼前的情形,自然知道时日今日一切都瞒不住了,索性也跟着叹息起来。
待到几人情绪安稳之后,萧清朗才带了几人往书房而去。
因为接下来他们谈论的事情,或许与皇家辛密有关,自然不能随意在下人房中说道。毕竟,纵然靖安王府被守卫的如铁桶一般,也免不了会有疏漏之处。
而王府之中,最为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他处理公务的书房了。
待到走进书房之后,几人率先看到的便是书房案桌之上被展开的画卷。那画卷之上所描画的并非旁人,正是许楚无疑。
看得出,作画之人是十足十的用心,无论从何角度看去,都能看出几分柔情来。就连许楚这般不懂书画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头跳动,面色绯红。
许仵作本还是愁苦的神情,可在看到那画作之后,面容稍显欣慰起来。他看了一眼萧清朗,又瞥了瞥那画卷下册的落款,心道没想到靖安王竟这般用情了。
想当初,他想方设法的将自家女儿擅长验尸之术的消息传入萧清朗耳中,而后设局让女儿入了他的眼。其实最初的想法,不过是想让女儿得一份庇护。毕竟,当时他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暗中查探他们的来历。
他是京城出去的人,再怎么说也算是大家族出身,又曾在宫中沉浸数年,有些危机自然能提前预想的到。可是他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家女儿跟靖安王会走到一处,而靖安王居然还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女儿入了朝堂之中。
其实在听说女儿被钦定入三法司为官之后,他还感慨,只怕女儿一入朝堂,前途与情路将要坎坷了。但是他在暗处冷眼旁观着,却发现靖安王竟处处太高女儿的地位,甚至为她挡下了各方的责难。
而女儿,也一如在苍岩县那般,只一心扑在验尸查案之事上。
再到后来,他知道靖安王竟然得了赐婚圣旨,就更加诧异了。毕竟,小楚或许不知,可他却清楚靖安王此举代表着什么。纵然靖安王不曾言明,可是稍有见地之人都清楚,王爷这是绝了再立侧妃跟妾室的心思......
想到这些,许仵作再看向靖安王的眼神,就越发的满意起来。那模样,可不就是与打量女婿一般了?
萧清朗被许仵作看的动作一顿,身体下意识的就挺直了一些,只是本来逶迤而行的步子忽然就有些僵硬了。以至于许楚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忧心的低声唤道:“王爷?”
她只当萧清朗是因着将要面对的真相而心生难过,心里自然忧虑。说实话,现在见到爹爹平遂安好,她纵然有再多的疑问与难过,也都不是问题了,左右只要人还在旁的都不重要。
可是萧清朗不同,倘若他们猜测的那些真相成真,那他面临的就不仅仅是永远解不开先淑妃娘娘的那个心结了。或许,连带着他自己都会成为原罪。
这如何让许楚不担忧?思及此处,她便暂时抛开了心头的酸涩跟懊恼,伸手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拉住了他有些粗糙带着剥茧的温热手掌。
本来目不斜视,心里因许仵作打量而紧张不已的萧清朗,忽然被许楚拉住手,当下脚步就踉跄一下。不过好在他性子素来稳重,在旁人面前一向都是不怒自威的模样,所以在微不可见的瞬间,他就紧绷起面容来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着模样,丝毫看不出内心的局促不安。
他深切的看了一眼许楚,深吸一口气颔首道:“没事。”
接下来,无需萧清朗开口,许楚便已经询问其许仵作当年之事来。
此时,面对自己亏欠良多的小楚,还有神情肃然的萧清朗,许仵作纵然还想隐瞒,也知道自己一直不愿谈及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
他叹口气,看着萧清朗说道:“王爷一路追查到现在,且特地派人寻了楚娘前来,想必是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吧。”
萧清朗颔首,并不言语。只是那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许仵作见他一副了然模样,当即也不再迟疑,深吸一口气他开口说道:“其实当年在圣祖爷之时,孙家的地位在太医院实在称不上出类拔萃的。甚至,当时太医院的四大御医之类,都不曾有孙家的名号。”
“只是有一次还是太子妃的恭顺皇后在宫中被人算计,太子着急万分,暗中派人到太医院寻个不引人注目的太医前去看诊。而那太医,恰就是我的祖父孙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