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当传曹氏子弟啊。”
“太子那里朕已经留下一份,不过他久坐于朝堂之上,征伐之事,他也鞭长莫及,昔日辽东之战,他败于陆逊之手,却是丧了心志。”
“陛下积威已久,太子之才即便有陛下五成,只怕也难以从陛下身下脱颖而出。”
曹操笑着指了指他,“伯宁啊,汝这人可治一州之地,若非朕大魏的将才大多折损于此前征战,这统帅三军之位,还轮不到汝。”
“即便是当下,程昱也胜汝一筹。”
满宠苦笑一声,“那陛下又如何要让微臣担此重任?”
“汝无攻城掠地,灭国夺土之才,却有保境安民,守土之能,这便是朕信重汝之所在。”
——
骤雨不歇,行至蓟县城外五十里,曹操已经掀开了帘子。
“伯宁,此处唤作何名?”
“回禀主公,此乃良乡。”
“那朕就在此处,静候汝之捷报。”
“可陛下,汝还是移师前往涿县罢,此处城墙低矮,易攻难守,况且此处也在东吴铁骑攻掠之下,若是一旦为敌军察觉,只怕……”
“无妨。”曹操摆了摆手,“朕戎马半生,何时怕过他人?再说,朕于这良乡之内借宿,不竖皇旗,也不外派军士招摇,他陆逊定然不察,可若是朕移师涿县,如同群星之皓月,必回引来东吴水师围困,到时尔等必定束手束脚。”
满宠长叹一声,“那吾将虎豹骑留下。”
“虎豹骑乃是此番破局之利器,若无虎豹骑,汝必败无疑。”
满宠沉吟片刻,“可破虎豹骑之法,东吴军已掌握。”
“无妨,张辽或许会以铁骑迂回应对,那马孟起,若是尔等以虎豹骑冲阵,他势必会还击。”
说着,曹操命人从外面将一面将旗取来,满宠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绣着的“马”字,“陛下,此乃昔日马腾战旗,当于陈留一役落入韩遂之手,为何在此处?”
“韩遂自黄河下游渡河北上,如今率一军镇守黄河沿岸,此旗便是他上供之物。”
满宠郑重地将旗帜接过,递给马车前的亲卫收好,“主公,臣去矣。”
“兵贵神速,伯宁啊,汝无须顾忌朕,即便是朕当真被东吴军围困,即便朕为东吴擒杀,汝也不必回师,往北,收复失地,攻下辽东,若能大胜,或可长驱直入,接管东吴雪州、韩州之地。”
满宠俯身下拜,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请陛下放心,臣此去,必破东吴。”
“好,好,好。”曹操大声道出三个好字,目送三万军士从龟缩的各县而出,乘坐板车,乘骑战马北上。
曹操突然掀起身边的帘子,“传令,于良乡高悬朕之皇旗。”
宦官浑身一颤,只得是拱手一辑,“诺。”
曹操长叹一声,“朕这一生,兵法大多时候都是与人搏死之斗,正可谓那刘奇小儿所言,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