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头,“我从来没认清过你!”
他话音刚落,知冷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他揽着淳璟的腰,骨节分明的手在他胸口游移,“看来我们需要更加深入地认识一下彼此。”
“滚!”淳璟推开他,“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知冷面上还是那不羁的笑容,眉尾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挑了一下,他斟酌了一下,“嗯……好,我坦白,我家里是有两个通房,但那都是我父王安排的,我可从没动过她们。”
淳璟的一张脸气得通红,他指着知冷的鼻子,怒道,“你有几个女人,几个通房跟我有什么关系!青丘,我问你青丘!”
知冷握住他的手,笑道,“青丘怎么了?”
淳璟瞪着眼睛,甩开他的手,紧走两步,抓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拳砸在知冷脸上。
“混蛋!”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知冷,大吼一声,冲出了房门。
“你怎么能放他走呢!”畅儿听到响动,急急忙忙从房间里冲出来,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口走了出去,拐进淳璟的房间,就看到这么一幕,他扭头,脸上是与他年龄不符的严肃,“泽图,去!”
知冷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道,“不必了,那只青鸟等不到他。”
他摸了摸畅儿的头,轻轻笑了笑,“去睡觉,小孩子睡得太晚可是会长不高的。”
畅儿打落他的手,小跑到窗口,踮着脚尖儿往外面看,他看着知冷拐进巷子,挥手就指示泽图跟过去。没等他开口,就听知冷道,“劝你别白费力气了。逼太紧了,他会逃跑的。”
泽图看着畅儿,等待他的指示,畅儿听着外面走远的脚步声,他抿着嘴角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朝泽图摆了摆手。
淳璟快步走着,他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宽大的袖被旁逸斜出的树枝刮破,地面上的冰磕破了他的膝盖,他确信他没有看错,没有听错,那是蕊蕊托青鸟传来的信笺,只有她才会这么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她的信。
只是这次,那只青鸟似受了重伤。
荒郊野外,白雪压青松,雪地松软,无人涉足。淳璟在雪的寒气之外嗅到了一丝飘渺浅淡的血腥味儿。
他的瞳孔微缩,赶忙往前走,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顾不得去拍打身上的雪,踉跄着往前走。
血腥味儿越来越重,他脚步一顿,终于看到躺在雪地里的青鸟。脚陷在雪里,冻得发麻,他连滚带爬地往前冲,泪盈满了眼眶,他跪在雪中,感觉不到那青鸟一点存活的气息,它已经死了吗?
眼泪溢出眼眶,划过脸庞。他颤抖着手触碰青鸟,它的身体已经僵硬,冷透了,小小的心脏已不再跳动。
泪打在地上,雪在他脚下融化,嫩生生的草从地面之下探出头来,开出一朵小小的白花。
砰……砰砰……
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淳璟的眼眶挂着两滴眼泪,就见那鸟儿薄薄的眼皮慢慢掀开。
“你……没……”他抿着嘴唇,咽了一口唾沫,往前挪了挪,紧张又急切地看着它,“青丘怎么了?蕊蕊要你带什么消息?”
“小哥哥,我……”从青鸟口中传出的蕊蕊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些哽咽,她抽了一下鼻子,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气息,努力牵动嘴角,作出轻松的姿态,“从这一刻起,我再也不会缠着哥哥你了,人家又不是没人要!我要成亲了,南方很霸道,所以这应该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了,小哥哥你在九州好好儿地,我会偷偷地想你的。”
淳璟听完最后一个字,那青鸟就闭上了眼睛,薄薄的透明的眼皮合上。
月从厚厚的云层后探出头来,浅浅的一瓣,如少女的秀眉。幽蓝色的狐火点燃了青鸟的翅膀,轰地一下,青鸟的灵魂化作点点萤火消散在空中。
最后一点萤光消散,这世界重坠入黑暗,淳璟的心沉下来,他知道这封信代表着什么,他记起蕊蕊娇蛮地拉着他不撒手,她说,“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小哥哥你要记得你是我的人!”
月晕撩人,红绡帐暖,软玉生香。琉璃馆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节目是一如既往地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