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年二月中旬,努尔哈赤率领自己的两黄旗和代善的两红旗,总共超过六万人马,离开沈阳前往支援锦州。锦州原本有费英东的三万人,此致这个战略要地聚集了近十万的女真大军。
有如此一支强军,按说完全可以在整个辽东地区横着走。可就当努尔哈赤抵达锦州的当天,就有两个坏消息传到他耳朵里。
一个是和卓在吃掉阿敏的镶蓝旗人马,修整三日后突袭了锦州以北的广宁,有可能切断努尔哈赤退回沈阳的道路。还有一个便是莽古尔泰派骑鹤使者前来求援,表示自己在山海关前已然崩溃后撤,目前被挡在了辽西走廊的绥中县六州河,急需支援。
锦州城内,努尔哈赤在原明军衙门召集众将议事。作为现在大金国的储君,大贝勒代善很是忧心忡忡。他在一路赶到锦州的路上,就觉着如今女真各部士气不高,究其原因很简单——过去打仗很轻松,基本上就是武装抢劫。现在打仗很苦,上阵是真的要死人。
‘天佑’军在山海关前出现大溃败,半点用处没派上,还把莽古尔泰的三万人给坑了一把。这让努尔哈赤对汉奴组成的军队很是怀疑。他这次带的全是女真人。可女真的人口不是地里的庄稼,不会一口气长出许多。
代善遍观汇聚锦州的近十万大军,这已经把女真的潜力完全挖掘出来了。女真就只有大概五十万人口,现在青壮都完全从军,甚至包括不少老幼也在队伍之中。
唉……,过去努尔哈赤招呼大家打仗,那真是人人争先。可现在却不行了,好些人甚至出现厌战情绪,那怕用上洗脑教都没用。数万大军看似人多,可不少人马缺乏装备,甚至要用从明军那里缴获的粗劣兵器,这怎么能打胜仗?
“我大金的家底还是差了许多。”代善叹了一口气,“半年前还人强马壮,军械齐全。可现在才吃了一两个败仗,立马就缺人缺物。就算把那些汉奴统统抽死,他们也没办法供应我大军。
可那些汉人死了一百万,还有几千万。他们丢了辽东,还有中原。他们被抢了一千万两银子,还有几亿两银子。打烂了他们的大明,现在竟然又来了个更厉害的‘革命军’。这样打下去,真不是办法。”
代善走进正在议事的衙门大堂,就听到费英东正在劝努尔哈赤,“大汗,如今局势不对,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当跟汉人求和。最好跟他们索要些钱粮,再放些汉奴,让出几座城池给他们。只要能缓个一两年,底下的儿郎们也能松口气。”
费英东跟努尔哈赤差不多年纪,追随其多年,屡立战功。他一贯敢于直言,有将帅之才,是努尔哈赤的肱股之臣。旁人不能说的话,他来说比较合适。
只是今天费英东劝努尔哈赤跟汉人求和退兵,努尔哈赤却满脸的怒意,不发一言。费英东还要再劝,他便冷哼喝道:“我统兵征战几十年,难道会不如南面那个娃娃?你们若是怕了,自己回赫图阿拉去。我却要留下来再打几个胜仗。”
大堂内坐着十几个女真贵族,大家都面面相觑。代善原本也想劝,可进来后一看努尔哈赤这个态度,却又不敢开口。老奴酋年纪越大,脾气越固执,疑心病还越重。战事不顺,他越发的听不进劝。
代善想着既然不退兵,那么也得拿出个应对的章程来,于是一开口就提到了已经攻占广宁的和卓——和卓是一匹典型的草原烈马,难以驯服。她指挥打仗果断而狠辣,拿下防备空虚的广宁,就等于在努尔哈赤的后背上扎了一根刺。
如今大金的兵力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有黄太吉统领在辽阳,正跟防守海州的火凤冰凰打的难分难解。一部分在莽古尔泰手里,已经被汉军打的崩溃,眼看就要被围歼。剩下的都由努尔哈赤率领在锦州,准备给莽古尔泰解围。也就是说沈阳空虚了。
“如果让和卓那女人再突袭沈阳,就断了我大金的退路。父汗,此事不可不防。”代善没有直接劝,他只是把当前的困境列举出来,让努尔哈赤自己判断。“如今我大军兵力不足,沈阳只有些老弱,只怕是挡不住和卓的。”
和卓杀进草原,从西面突袭的打法完全是出乎了大金高层所有人的预料。谁也没想到汉人竟然如此大胆,竟然让一个叶赫部的女人当统帅。
可和卓打的极好,超乎想象。阿敏的大败让大金的西面防御出现重大漏洞,直接威胁女真人的腹心。这一招就犹如当初周青峰海路拿下天津,通过战略上的主动攻击,让努尔哈赤陷入完全的被动,处于遭到多面攻击的地步。
广宁,山海关,海州,甚至可能连丹东一线都会出现危险。
原本是大金四路进发,现在却变成了汉人大军四路围攻。
这等状况可极为危险。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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