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于国君之事,他们一定会去做。”白鹤染分析,“国君就一个,仇家却很多,偏偏我身边就有两个。我要是将报仇的机会留给白惊鸿,那孟家这口气就没地方出。我要是把报仇的机会给了孟家,那白惊鸿过不着瘾就得崩溃。所以思来想去,只有这件事情他们两方都参与进去,才算公平。当然,我跟他也有大仇,要不是他夺权篡位,我的母亲也不会死,舅舅也不会在死牢里一关十几年。剑影你看,淳于傲这个人,还不怎么好分呢!”
她说着,又看向手中的信,告诉剑影:“十殿下就要来了,凤乡是歌布重守之城,待他一进了城,我们就相当于被围困在了城里。不管怎么折腾,都有可能随时随地被四面八方的大军围攻。所以咱们都得做好准备,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场大战就要展开了。”
这一夜她就没怎么睡,前半宿掰着手指头算计君慕凛什么时候到,后半宿琢磨着如果琴扬公子真的是四殿下,那这不就相当于结了一次婚?
只要一想到四皇子跟那公主成婚,她心里就好一阵不痛快。总不能因为她要救亲人,就把四皇子的一生给搭上吧?这婚不管真结还是假结,总归是要穿一回喜服,还要戴一回喜冠的。想当初他那么爱苏婳宛,都没有等来这一天,如今却要与圣运公主行这一遭礼,凭什么?
她从榻上坐起来,气得呼哧呼哧的,白惊鸿白天躺了一天,晚上又受了白鹤染的针阵,这会儿身子已经爽利多了,几乎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于是她在外间儿也坐了起来,探着头小声问里间儿的人:“阿染,你折腾什么呢?都几更天了还不睡?”
白鹤染闷闷地说:“我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四哥就要和圣运公主成婚了,我这心里就堵得慌。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个人生污点啊?这婚一成,算不算圣运公主玷污了四哥?”
白惊鸿被施了针阵之后一直在睡着,所以这番话她听得是稀里糊涂,根本没明白什么意思。就听懂了一句四哥,但四殿下怎么就要成婚了?
白鹤染干脆起身,走到外间去,挤到白惊鸿的榻上。白惊鸿往里头缩了缩,还用被子给她掖了一下光着的脚丫,这才问:“出了什么事?你同我讲讲。”
她便将圣运公主与琴扬公子的婚事同她讲了,也讲了自己怀疑宫里的琴扬公子就是四殿下假扮的,还说了大卦师卜出来的那一卦,最后点题:“四哥一定是为了救出我舅舅,才不得不答应了这个婚事。成婚就要穿喜服,还要拜堂,这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再对着国君一拜,礼可就成了,算不算是我亲手把他给嫁出去了?他会不会恨我?”
白惊鸿懂了,“合着你睡不着觉,就是在纠结四殿下同那淳于萱成亲之事。可既然是四殿下有意而为之,那这场大婚不过就是他做的一场戏,自然算不得数的。至于仪式的过程,我觉得喜服肯定是要穿的,但拜堂这一步就不一定能坚持到,兴许在拜堂之前就有行动了!”
“会吗?”她努力去想那一日盛况,可惜一切都还只是幻想,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不知,典礼是在宫里还是在圣运公主府也不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她甚至也没有想好怎么跟四皇子联手把舅舅给救出来。“过几日贵太妃生辰,据说国君会在生辰宴上为他二人赐婚。婚期应该不会太近,最快也要半月之后吧?到时候君慕凛就该到了,我让他帮我出出主意。”
“十殿下要来了?”白惊鸿一愣,“那提美和多花那边怎么办?”
她得意地抬起下巴,一脸的骄傲,“那家伙说了,提美和多花都已经被收入囊中,连我们东秦的大军都已经驻扎到了多花城。我就知道他有这个本事,我却不行,我只管惹祸生事。”
白惊鸿愣了愣,轻轻叹息,“你这哪里是惹祸生事,你是一个合格的先锋官,你打头阵,你的男人在后面为你清理战场,让你全无后顾之忧。阿染,从前十殿下是一往无前的战神,却不想如今你与之比肩,竟丝毫都不逊色。我真为你骄傲。”
她笑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有你说得那样好,真要冲到战场去杀敌,我肯定还是不如他的,毕竟我的功夫没有他好,怕拖他后腿。所以我便只能做些战场之外的事,尽我所能,助他一臂之力。可我到底还是分他的心了,这不,巴巴的从多花赶过来找我,再有几日就快到了。这样也好,既然后面的事我还没有打算,那便不打算了,轻松几日,待他来了,便把一切都交给他,让他来为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