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东看了看已经熟睡的王甲山,转身出了门。“谭主任,这是干什么去了?进货啊?”
“唉,什么进货,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来北京了,这回去要是不带点东西,肯定会得罪人的,努,这是你的那份,五只烤鸭,还有同仁堂的药酒,还有点北京的果脯,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本来连云东还想再讽刺一下谭庆龙,但是看到谭庆龙满头大汗的样子,而且又是来给自己送东西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最终选择了默认。
“于书记可能来北京了,吴主任是不是去见于书记了?他这份我的给他呀,刚才敲门没人答应呢。”谭庆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要给连云东提供一点什么信息。
“于书记?哪个于书记?”连云东问道。
“县委副书记于方全啊,刚才我在楼下看见他的司机了,估计是来北京了。”
“哦,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在这里看着王甲山呢,哎,对了,于书记来了也住在这里吗?”连云东还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事。
“嗯,住在顶楼,那里有三间总统套房,一二三把手来了就住那里。”谭庆龙像是透漏了什么秘密似的低声说道。
“呵呵,这领导们都挺会享受的。”
“呵呵,领导嘛,走了,累死我了,洗个澡休息一下。”谭庆龙这样的示好让连云东一时间还真是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而谭庆龙示好连云东,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本来是打算让司机休息一天,然后连夜杀回去的,但是吴企山说他还有点事没有办完,于是三人碰了个头,商定第二天一早走。
“你们两个说说吧,我们走哪条路线,在哪里下车。”吴企山问道。
连谭庆云东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龙很清楚,走那条路线的意思就是将王甲山扔在哪里,什么时候下车,就是什么时候将王甲山赶下车,或许是旷野,或许是山沟沟,又或许是人迹罕至荒无人烟的地方。
但是如果是从北京一路向南,这样的地方并不多,因为越往南走,人烟越是稠密,而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只能是往北走。
“要不出山海关去东北。”谭庆龙犹豫了一下说道。
“东北?太冷,万一出了事我们就有麻烦。”吴企山说道。
联系到来时的路上听到两人嘀嘀咕咕的商量,又听到谭庆龙说往东北走,连云东总算是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了。心头不禁拱起一阵怒火,虽然王甲山给政府添了麻烦,但是采取这样的方式对待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手段未免太卑劣了点。
可是自己不是这次截访的负责人,做不了决定,但是有些话不得不说。
“我反对走什么路线,我们直接回家,我已经和王甲山谈好了,他以后不会再上访了,回家好好过日子,所以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连云东说的很快,因为激动。
“小连,这样的话他也给我们说了不下十遍了,我们不能相信他,要是再上访,你能负责吗?”吴企山有点不悦的说道,他才是这次截访的负责人。
“我觉得我们要再相信他一次,再说了,即便是我们将他送到俄罗斯去,他回来不也一样是上访吗,这样的矛盾会越积越大,迟早有爆发的那一天,现在的新闻媒体这么发达,吴主任,无论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连云东毫不退让的说道。
吴企山怔怔的看着连云东,这个一路上沉默寡言,只知道呼呼大睡的年轻人,看来也是一个不好惹的家伙,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走西线,去太行山区。”吴企山最后下了决心。
谭庆龙没有说话,他本来就是个墙头草,这个时候他不会去得罪吴企山,更不会再去招惹连云东,吴企山是管信访的,他是计生办,两个人的业务并不对口,和连云东管的事也不对口,但是连云东现在是镇长助理,虽然级别上算不了什么,可是他上面还有一个冯大鹏呢,这足以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所以这样的场合,他选择了沉默。
“我保留我的意见。”说完,连云东起身离开了吴企山的房间。
看着连云东关上了门,吴企山气的将烟蒂死死的摁在烟灰缸里,“谭庆龙,我可是为了你们镇上的上访户来北京的,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话?”对于谭庆龙的沉默,吴企山同样感到愤怒。
(ps:感谢我海的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