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边防军战士季米特里.科农洛维奇.拉夫尔,匍匐着爬过雪堆,奋力滚进了一条农田排水沟里。
仰面躺在灌满积雪的沟底,列兵喘息着呼出一口白雾,随即翻坐起身,大声呼唤起排里的同伴:“我看到外面的脚印了,是你吗,达尼亚,还是耶格列夫。”。
“快闭嘴,你这个蠢货。”不远处一个声音回应到,拉夫尔认出那是排长叶夫列姆上士。
“圣母保佑,原来是你排长同志,我是季米特里,。”拉夫尔喜出望外的大声回答,随后捡起了丢在一边的莫辛纳甘步枪。
“别那么大声,到这边来。”排长压低嗓子小声的喊道。
“是,排长同志。”拉尔夫强忍住腿上伤口的疼痛,慢慢向着排长的方向爬去。
远处枪声还在不断的响着,说明拉尔夫的战友们还在坚持着战斗,红军战士为自己没有勇气与他们一起奋战,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自责与羞愧。
爬过一个泄水井,红军战士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上士排长。
苏联红军在四零年六月份已经开始使用新的军阶,不再使用排连营团级指挥员的称呼,换成与职务相对应的军衔。
最初红军的排级指挥员至少得是个少尉,但是随着红军部队不断的扩大,中低级基层军官的数量变得严重不足,于是把排挤指挥的军阶下调至大士与上士,尤其在大清洗开始之后,低阶高配的情况就变得更加普遍了。
叶夫列姆上士此刻的情况看上去相当不妙,他倚靠着水沟的沟壁瘫坐着,干净笔挺的制服上沾满了湿漉漉的污泥,那顶绿色呢子大檐帽也不见了,上士现在光着头,整张脸泛着一种可怕的青灰色。
“你受伤了吗,排长同志。”拉尔夫吃力的爬到对方的面前。
“是的,米佳(季米特里的昵称)。”叶夫列姆强撑着想要坐直身体,但挣扎了两下之后,他就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努力。
“来帮我一把,米佳。”上士请求到。
“等一下,排长同志。”拉尔夫把步枪靠着沟壁支好,随后上前扶住了上士。
“二分队现在怎么样了?是安德列夫同志在指挥吗?我听到枪声很激烈。”
“安德列夫中士已经牺牲了,我和其他人被打散了,排长同志。”拉尔夫从来都不敢对军官说谎,不过现在对方受了重伤...
“是吗,被安德列夫这家伙领先了啊。”叶夫列姆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也受伤了,米佳。”上士看到了拉尔夫腿上的绷带。
“大腿上挨了一发子弹,不过我还坚持得住。”拉尔夫回答到。
命中他的是一支波兰陆军装备的KB.wz29型步枪,实际就是德国毛瑟K98az卡宾枪的波兰版本,和德国国防军使用的98K只有很小的差异,装填的也是德军的毛瑟7.9毫米步枪弹。
一战结束之后,波兰在英法的支持下,侵吞了第二帝国设立在但泽的普鲁士兵工厂,就此具有了生产毛瑟步枪的能力,型号里的字母KB就是卡宾的意思,wz29的原型就是著名的K98az步枪。
波兰灭亡之后苏德都缴获了大批wz步枪,因为和98K没有多大区别,德国国防军索性就自己留用了。
而苏军则把这批步枪封存了起来,只移交了一小部分给占领区的波兰警察使用,这支步枪就是德国人从一个警察哨亭里缴获的。
拉尔夫非常幸运,毛瑟子弹没有击中大腿上的骨头,那样的话钢芯披甲弹头会和骨头一起裂成碎片,同时撕裂周边的肌腱、神经和大小血管,通常这种伤口很难处理干净,如果因为感染引发坏疽,等待伤员的只有截肢这一条路可走。
德军已经配备了新型的抗菌素,可以有效抑制伤口的感染与恶化。苏联红军手上则只有常规的磺胺粉,而且可以确信的是,这一次不会再有哪个国家会向他提供盘尼西林了,所以一旦东线战争爆发,苏军伤员的死亡率将会比历史上更为严重。
像拉尔夫这种红军战士,通常只配发一个绿色亚麻布做的绷带包,里面塞了一卷带有止血垫的纱布绷带。至于止血或者止痛类的药物,只有从军医和医护兵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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