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生还有这样小女人的想法,但我承认,你刚才的话确实有点伤自尊。而我提到当初那段经历,是想告诉你,我非常清楚我的边际在哪儿,我无权代表你,我无权‘为你好,而于涉你的决定,所以,你是自由的。
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度,我尊重你的自由,我不会因为我俩上过床,而认为我对你有支配权,你有权做出自己的决定,但我要提醒你,咱俩之间……咱俩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上床。”
吴兮悦能不知道这一点吗?不,她很清楚这一点,她今天说这话,其实对安锋也是一种隐晦的提醒。
达到目的的吴兮悦轻轻送了口气,她咯咯笑着跳过了刚才的话:“我们刚刚抵达马达加斯加,对这里有点人生地不熟,我想雇一个当地旅行社作导游,你有什么建议?”
这个,计划安锋早已经安排好了,他随即说出了一个电话号码以及地址:“你拨打这个电话号码,这个人是一名华裔导游,他会用华语给你们服务,我安排了一栋别墅,你们可以住进那栋别墅里。”
吴兮悦快速记下了安锋所说的电话号码,而后反问一句:“没有什么别的需要交代?”
安锋看了一眼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电脑,他随即回答:“今天晚上我赶过去。”
挂上了吴兮悦的电话,安锋立刻联系奥德尼:“我暂时要外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帮我盯梢。”
想了想,安锋又补充一句:“我估计他们近日内就会采取行动,如果他们有行动,你无需跟上去,只要保持盯梢状态就行。”
按时间推算,武装分子押运的军火船已经过了交易时间整整两天了,两天时间接应军火交易的人没有发现自己的目标,而那艘军火船完全在海上蒸发了,这两天的时间足以⊥对方忐忑,以及做出各种判断。
当然,阿拉伯人是著名的低效率,他们做出判断并实施下一个计划,可能还需要两三天时间,但同时,阿拉伯人的组织也是绝对的奴隶组织,大统领一句话可以决定一切,而大统领随时随地可能做出任何决定。
傍晚时分,在暮色苍茫中,安锋的父母以及安锋家人返回了预定的别墅,他们抵达马达加斯加的时间比较早,洗浴过后便兴致勃勃的出去浏览当地街景,寻找当地的游乐项目,但他们知道安锋今晚必定过来,只是安锋一向习惯在夜晚回家,所以他们在日落后便往这处海边别墅赶来。
安锋租下的海边别墅风景很美,它孤零零的竖立在一处悬崖边缘,混凝土水泥将悬崖峭壁眼神出去,以获得更佳的观景位置,悬崖前的草地成了别墅花园。
距离这栋别墅最近的建筑在两三公里外,站在别墅的窗户口,还可以看到它们的存在,但它们却无法影响到这里——哪怕在这座别墅里开枪,最近的别墅也听不到。
这栋别墅的所有人是一名日本黑社会头目,因此整个建筑充满了日式风格。通往别墅的公路也修建的平坦宽畅,旅行社导游开的中巴车可以顺畅的停在别墅前。当中巴车绕过盘山路,走到可以望见别墅的距离,安阳突然看见别墅亮着灯,他赶紧拍了一下吴兮悦的肩膀,询问:“咱们走的时候,把房间里的灯都熄灭了吗?”
吴兮悦笑了一下,她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那栋别墅是黑社会老大自己使用的,每年夏季他会带着不同的情妇过来度假,在黑社会老大不使用这栋别墅的时候,这栋别墅偶尔会对外出租,但只出租给严格审查的客人。
“别墅里亮着灯,那就是房间有人呗,你哥租下的别墅安保设备异常完善,不会有小偷进去的,再说,咱们那点行李,不够别墅里任一一件摆设值钱。
姐姐安静立刻明白了:“我兄弟到了。”
安锋的母亲立刻两眼含泪,一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进入别墅,果然,安锋一脸阳光的站在阳台上冲大家招手……
该怎么叙说久别重逢的这一刻?
每个儿女都注定要离开父母独自漂泊,就像果实成熟后必然离开果树一般。等到成熟的果实再度遇到母树,它们是什么心情?
或许母树依然以为果实是自己的产物,但果实已经成熟,它们也想生长,发育,结下属于自己的果实。
母亲的心与儿女的心碰撞在一起,他们都有自己的立场,二者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万物更替,一代接一代的生命繁衍而已。
那种久别重逢的激动与寒暄过去后,众人的情绪平定下来,安锋的父亲没有多说话,安锋的母亲欲言又止半晌,开口说:“锋锋,你知道吗,陈书记倒台了?”
母亲的话吞吞吐吐,吴兮悦早已经在这段相处时间摸清了情况,她快速的帮着解释:“你家的产业以前有陈书记庇护,来找事来捣乱的少,现在陈书记一倒,新上来的人希望重新分赃,而你家的产业被划分到赃物里头,他们要吞并企业。”
安锋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吴兮悦轻轻点点头,表示赞同安锋的看法:“按说那份产业不值几个钱,丢了也就丢了,但你父母经营的产业比较特殊,属于休闲度假的疗养院,因为这几年投资建设,修建了大量的园林,所以有人看中了那块地。
这种面向老百姓的休闲度假村经营起来很麻烦,所以看中这片产业的人没有耐心继续经营下去,他们现在给出了两个建议,一个建议是由你父母交纳赎金赎回自己的产业……”
吴兮悦停顿了一下,马上补充:“赎金金额很高,超出了净资产率——他们把赎金称之为欠税额,当然,这赎金不是交到税务局的。”
安锋马上接着问:“那么,另一个主意就是完全吞并度假村,将那片园林修建成高级别墅出售。”
吴兮悦点点头,安锋的母亲欲言又止。但吴兮悦马上又补充:“我认为于脆放弃算了,那群人就是吸血蚂蝗,一旦缠上之后你摆脱不了,所以于脆丢掉它——咱认输不行吗,好歹保住一条命。”
安锋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吴兮悦紧跟着解释:“现在那里投资环境很恶劣,阿姨(安锋的母亲)身在国内不知道,我们这里可以看到很多报道:
比如由税务部门出面,说某个公司逃税了,然后快速扣押该公司,并把该公司快速拍卖,让有关系的人零元收购,只承诺不缴税额就行。而欠税额多少,完全有他们说了算,原企业反应要求税务局出示逃税证据,税务局会说:税务资料是国家机密,禁止随意查阅。
所以,他说你逃税你就是逃税。零元收购的人只要承诺补交税款,一个亿元企业就能到手。当然,欠交的税款可能是五毛钱,而有资格竞拍欠税企业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除此之外,还有把企业主送入精神病院的方法,时候由被收买的医生证明企业主精神有异常,而企业主留下的企业直接被人吞并,企业主想离开精神病院——法律不容许,因为所有精神科医生都说他有精神病。
我听说如今多地老板纷纷卷款外逃,现在没有一点背景,没有一条粗腿,谁敢去投资创业……所以我建议,在这种情况下,不如把资产丢弃了——能保住性命就好啊。”
姐姐安静弱弱的插了一句嘴:“我们的企业是合资企业,不是有老外的股份吗?”
吴兮悦斩钉截铁插入:“摩根大通也照样吃了哑巴亏,你认为你的背景能硬过摩根大通?”
安锋的母亲一拍膝盖:“好吧,舍了就舍了,身外之物,保住性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