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墨儿身份的人,整座朝阳宫中除了夜卫和白虎营的人似乎没别人,即使是凤弘烈都不清楚,甚至夜卫之中也有很多人不知道离洛和墨儿是两个人。
白虎营?
不可能。
夜卫中知道的也很少,他平日没看出来谁对墨儿有非分之想。
凤邪侧眸,修长的指尖拨弄着破碎的碎片,他翻手看着手中的被瓷片割破的伤口,有血丝渗出。
若是他身边的夜卫下蛊,他当时中蛊发作时夜卫和白虎营的人都几乎在他身旁,也不见有任何反应。
没想到,他宫中竟然暗中藏着深藏不露的人。
事情正逐渐盘查,渐有方向。
玄武营的人到来时,正是六月末,天气渐热,阿墨中蛊有五六日。
凤邪心急如焚,恨不得掏心掏肺来,生怕她有一点不适。一下朝就守着不放。
上朝时也让夜卫守着,一出现情况就第一时间告诉他。
阿墨就是再蠢也看出来他的异常,何况她根本不蠢。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当然,凤邪不是太监,她也不是皇帝。
但是凤邪这架势愁死了白虎营的人,根本主子连错眼的时间都没有,别说想跑了,眼看时间逐渐接近,连昴日鸡都开始怀疑自己公子会计划失败。
阿墨依旧悠闲的很,偶尔还能在夜卫的眼皮子底下去景乐宫偷窥凤弘烈,凤弘烈病的不轻,但他命硬的很,克死了一堆老婆,自己还是活得好好的。
要她说,她并不怎么恨凤老头子,其实说穿了,凤弘烈就是一个固执已见的老爹,强行将自己认为对的、好的东西给凤邪,虽然这些对于凤邪来说或许根本不是好事,但凤弘烈至少清楚凤邪是他儿子。
就比如说之前那位于红袖,凤弘烈宠爱她,什么都纵着这位兰妃,但是他病糊涂了兰妃让他废太子时,他也一口咬死了不肯。
凤弘烈是真的老眼昏花,但凤邪和他却极为相似,认准某件事情,即使自己脑子不清醒,也会下意识的坚持不放。
凤邪根本没将凤弘烈放在眼里,凤弘烈即使气得吐血也不会真的对凤邪做什么危及性命之事。或许有实力的原因,也或许只是因为蓝雅的关系,但这样的老头子很能让人产生复杂的感情。
凤弘烈心底或许是赞同凤邪的,但他自己又是一个强硬了一辈子的人,非得要给凤邪制造些麻烦,两个一样的人撞在一起,大概就是碎身粉骨的下场,但凤弘烈不可能让凤邪粉身碎骨。
于是……
凤弘烈就躺在这里成了失败的一方。
“凤老头子。”
这日,阿墨让白虎营的人牵制了夜卫,独自一人以西陵墨的身份站在了凤弘烈的病榻前。
她一袭雪白锦衣外罩天蓝罗纱,玉冠墨发,公子如玉,忽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凤弘烈身边,把鲁公公吓了一跳,凤弘烈倒是瞥了她一眼,惊讶的神色也就一瞬间的事。
之前西陵墨就前往北燕,如今算算日子也够她回程了。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装没看见阿墨这号人。
阿墨纸扇敲着掌心,她也不生气,扭头对一旁的鲁公公道:“你们主子好像没气了,何时下丧?”
鲁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