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顾留政听到这消息的一瞬间都愧疚不已,何况夏徽?当年的血与如今的血混在一起,成了她生命中的魔障。
顾留政紧紧地揽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安抚她。夏徽闭着眼睛,颤抖的睫毛透露了她的不安。顾留政有些担心,她已经两个月没有碰棋子了,如果破不了这个魔障……如果破不了,她的小丫头的围棋生涯会就此葬送!
他绝不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早晨顾留政送夏徽去学校,下车前吻了吻她的额头,“夏夏,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你要是不愿意下棋,我们便不下;不愿意上学,我们也不上,你永远是师兄的宝贝。”
“我会好好上学。”
顾留政看着她进入校门了,才调转车头去了棋院。
这两个月来两方棋院一直就此时争论着,日方要给个说话,严惩顾留政、夏徽,中方自然是不肯的。因事情未能落定,顾留政与夏徽也被暂时禁止参加任何比赛。
顾留政到了盖院长办公室,见国家队的队员都围在门外,门内盖院长正在施展他的狮吼神功,“……这绝不行!两年对一个巅峰时期的棋士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你们这是要毁了他!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顾留政听他粗鲁地摔了电话,敲了敲门。盖院长说了声“进来”,看见门们众人,槽心地撸了把光头,“瞧瞧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给我惹得事儿,真是愁得我头都秃了。挑战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了吧!”
蒋著九段心想: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把我吵醒,非要拉着我伪装成老头老太太去观战。
顾留政问,“方才是总局领导的电话?”
“那群老东西就知道瞎哔哔,他们又不懂棋,在那里混吃等死就好了,瞎指挥个啥!还上升到民族大义,我呸!南京大屠杀的什么他们怎么不用民族大义去说教小日本,娘西皮!”
“他们想让我停赛两年?”
盖院长一拍桌子,“扯他娘的!停什么赛!都杵在外面干吗?进来商量商量到底该怎么办?”
蒋著九段道:“停赛这事大概不是日本一方推动的,如果留政能下去,有太多人得益。”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如果能少一个顾留政这样强劲的对手,谁不开心呢?
“他们打算怎么处置夏夏?”
“和你一样,停赛两年,取消职业棋士的资格。”
顾留政神情冷峻地道:“取消资格可以,停赛绝不行!她正处于上升阶段,停赛两年相当于断送了她的围棋生涯!”
“禁赛两年对你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蒋著九段道,“只是这事儿闹得这么大,日方叫嚣,韩方扇风点火,国际棋坛施压,不给个交待也说不过去。”
盖院长刚才脾气发得大,但也知道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想要毫发无伤地保下他们两个几乎是没有可能的,都是他的爱将,让他舍弃谁他都不愿意。
顾留政沉吟了会儿道:“我停赛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