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那个与他苟且的寡妇!
他娶就娶呗,却给红梅带来困扰,她一出门干活,自然会遇到很多人。
那些人有事没事在她面前说饶兵的事,还顺带问她难过不难过。
这一天,红梅和爹妈、二妹去田里薅草,隔壁的田里有一对夫妻也在薅草。
那位妇女笑着说:“红梅,你咋不去饶家湾骂那寡妇一顿,她抢了你男人呀!”
红梅有些恼,“我犯得着吗,我没结婚哪来的男人,跟我有啥关系!”
“哟,你这越恼肯定是对那寡妇和饶兵越有气,想来也是,你和饶兵订婚两年,怎么可能没动过心,现在是被他伤透了心吧?”
吧什么吧,你个八婆还差不多,红梅气得想骂人。李桂花递了她一个眼神,是让她忍忍,越想堵人家的嘴就会惹更多人非议。
红梅咬牙忍了。
下午,去另一块田里薅草,邻田的那些人又拿红梅取乐。说什么那个寡妇长得还不赖不比红梅差,又说那个寡妇会做饭会收拾家,还会打扮。
更有几个粗鲁男人说,寡妇床上功夫好,哪是黄花闺女比得了的。
红梅一个大姑娘听了这些粗话,哪里受得了。
其实她也知道,大家干活累,要是再没点谈资,就没干劲了。
最近大家最爱议论的就是计划生育和陈红梅,他们没看到红梅还好,一旦看到她,根本就忍不住,不是拿她说笑就是拿她与那个寡妇比,有的则给她介绍不三不四不行靠谱的人。
李桂花知道她受不住了,叫她在家歇一阵。
红梅开始几天一直在家,和腊梅一起做饭洗衣服,干干家务。
或许是下地出力气惯了,红梅在家呆几天有些腻歪。她看到玉珍这两个月下雨天和晚上就忙着做鞋,送到镇上一家店里卖,一个月也能挣三四块钱零花。
她也想做,可是自己手艺不精,跟着玉珍学也学不好,只有干看的份。
没办法,她天生对针线活不在行,不管怎么学,怎么细心做,做出来的都显得粗糙。
在家呆着不好受,下地干活又总被那些人逮着笑话,自己到底该干点什么呢,她实在心烦。
因为她这几天没出力气,又东想西想,心思过多,竟然失了眠,整晚都睡不好。
红烧肉肥而不腻,咬起来那滋味真是叫人不舍得吞进肚子里去;那盘土豆切成极细的丝,加了一些细碎的香葱和剁成末的辣椒,放了醋,吃起来酸中带着香辣,还十分爽口;青菜也与一般农家人做得不同,把肥肉煎出油,肥肉有些焦黄,放在青菜里炒,还放了蒜末,与平时大家做的清炒青菜完全不同;再说那碗鸡蛋汤,汤看着很清澈,金黄的鸡蛋像铺在汤上面似的。
李桂花忍不住多吃两碗饭,就连害羞的红梅也就着菜多吃了一碗饭。
李桂花边吃边问:“苏醒,你是不是跟哪过厨师学过,我炒菜就是放油放盐,把菜炒熟就行,哪像你这样搭配着好吃又好看,估计火候也要掌握好吧。可我瞧着村里人都和我那样炒菜,没你这样讲究过。”
苏醒爽声笑着,“婶,我没学过,我自己瞎琢磨的,谁叫我好吃呢,而且我家主要由我掌勺。我爹妈一心忙着干农活,我那三个弟弟都要催着打着才下地,更指望不上他们做饭,我做得多了,就练出来了。其实……做得也就那样,是婶看得起我才夸好呢。”
李桂花听得心里很舒服,越看越觉得苏醒不错,一个大小伙有耐心琢磨做菜,那不是百里挑一嘛。
方卫华在旁瞧着心里挺欢喜,说:“大嫂,我这外甥真心不错,能干活能吃苦,还细心有耐心,脑子也灵活。外人说他这不好那不好的是不了解他,他虽然每年打架不少,但没打死人吧。打三个弟弟也是因为他三个弟弟确实比他懒些,他做大哥的时常管教管教也没啥,做大哥的就是要立威的。”
方卫华这么一说,苏醒知道他舅舅是想拉拢他和红梅,脸不禁也红了起来。
陈兰芝压根不想将这两人牵到一起,她怕大侄女吃亏。但她也不好在饭桌上说苏醒不好,只是催着说:“大嫂,吃菜吃菜,红梅,你也多吃点。”
吃过饭后,苏醒就回家了,他家虽然离方家坝不远,只不过半小时的路,但他要赶回家干活。
他爹这几天腰不好没下地,他妈和三个弟弟干活效率又不是很高,他不想把家里的活落下,因为他看着天色觉得过两天可能会下雨,而且是连绵细雨,一下就要下十几天的那种,他想在下雨之前把地里的活干完。
李桂花硬拉着红梅不让她走,说什么都要住一晚。方家坝的人也积极,当天晚上就有两个小伙子来她家玩。
说是来玩,其实就是来看红梅的,大家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