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地盘,一别五载,如今再回到这里,为何会如此的陌生?
诚如长公主所言,他就踏踏实实做一个东昏侯,不要奢求太多,可他偏偏受了裴释基的蛊惑,还妄想搞复辟,重新夺回属于他的政权,这个天下已然不是他能掌控。
裴释基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合作者,此人,好色,唯利是图,实奸贼尔。
可是,已然走到现今这一步,他就是想反悔也是不能够了,接下来,他又当如何?
封淮如果没死,他又会如何?
何慎五,袁慎九,先后死于他手,封淮断然不会放过他。
“皇上。”身后一个声音唬了他一跳。
贺楼空见闻言转身,看着面前身着宫服的中年男子,道:“已经有五年没人这样唤过我了。”
“皇上果真不记得臣下了?”中年男子近前一步。
“你……在何处供职?”看着有些面善,却是想不起来是谁。
“臣下供职御膳房。”
“哦,是个厨子。”
厨子,厨子,御膳房手艺顶好的,貌似也就那一位,房御厨。
贺楼空见突然有种如临大敌的错觉。
“臣下房虚怀见过皇上。”浓眉一挑,后面三字落地有声,“皇上一定记得,臣下有个儿子,房冬倌。”
他是冬倌他爹?
当初就是因为误杀冬倌,封淮恼羞成怒,指他为暴君,拉他下位。
“看样子,皇上想起来了。”
“房爱卿,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冬倌,我以为他是……”
“封栖是吗?”
对,冬倌当时和持盈在一起,谁都知道持盈那时候是封栖的婢女,两人形影不离,况,冬倌又长得像极了封栖,他才会认错人。“其实,你也没算杀错,他是封栖的孪生大哥,当初彭为安为侯夫人王氏接生,奉了先帝命令死活不论,彭为安决定带了那第一个孩子去交差,适值彭竹安亦在府中,为夺孩子,与他兄长大打出手,彭竹安念在兄弟情,始终未曾对他兄长下死手,却被彭为安一剑刺伤,彭竹安带着那孩子回宫,半道上,那孩子绝了呼吸,被他随弃尸荒野,我跟踪拾得,发现尚有气息,遂带回家中,只说是我与一宫人偷生的
孩子,那孩子由我妹子抚养长大,给他取名冬倌。”
“冬倌是……封栖的孪生哥哥?封淮的儿子?”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房虚怀从腰间取出一柄铮亮亮的剔骨刀,手指在锋刃上蹦蹦蹦,弹了三下,锋刃耀过他眼目,带起一抹寒光。
“冬倌是封淮的儿子!”贺楼空见开始发抖。
“无论冬倌是否我亲生,他始终唤我一声爹,就是我的孩子,而你,却残忍的剥夺了他的生命,今天,我们就来好好清算这笔账。”
贺楼空见下意识去拔剑,房虚怀手中剔骨刀快如闪电,他甚至未及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他的手筋已然被他挑断。剔骨刀由脸及胸,再是他四肢,身上无一处不疼,剔骨刀还在他身上飞舞,那是刀割皮肉的声响,原来凌迟,也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