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霆:“你没听错,心肝。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住的筒子楼,是要拆迁的高危楼,水电都掐了,既没有上水也没有下水,上厕所需要跑去十几公里外的闹市区的公厕,喝的水需要自己扛着十斤重的桶再走十几公里。每天一张干的掉渣的煎饼。因为我知道,这就是明叔叔每天的工作写照,虽然他比我描述的过的稍微好一点点,每月的花销额度多了几百而已。”
明慧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震惊瞪的更大,“你说真的?”
他重重的点头,一双眼睛隐约藏着璀璨星华,“我说真的。我不是吃不了苦,也不是非要吃苦,因为我想弄明白,到底是怎样坚强的品格,才能让明叔叔咬着牙强撑了下来,而且一撑就是20年。
“那段时间,我为了省话费,连手机都不充费,跑到十几公里外的电话亭去打电话给远在国外出差的父母,我都挑周六日打,骗他们我哪地哪地旅游心血来潮想试试当地的公话质量怎么样。后来不知道根叔怎么找到我的,他选择为我保密,没问我原因,而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这段亲身体验拍成了视频。
“当我结束这段堪称精神财富的炼狱时,我明白了:是爱,父爱,让明叔叔将这段艰难的时光给撑了下来。现在,心肝,我想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变的一无所有,我也可以用爱来撑起我们之间的小家。
“虽然事情并不一定会发展的这么狗血这么玛丽苏,我不一定需要抛弃整个章家的一切,但是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难道,日子还能比那段时间更加艰难吗?
“左不过就是我们也会像现在挣少花多的月光族毕业大学生一样,变成房奴车奴,每天算计着手里的存款过日子,过年了只舍得给孩子买几身新衣服,到那时候,可能买花、吃餐厅、时鲜水果、度假旅游,甚至蜜月旅行都可能是奢侈,但是就像你那天和赵城说的一样,只要回到家,有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干干净净的家,温柔知心的爱人就可以了。
“就算风里来雨里去,又怎么样?我都不怕,宝贝你还在怕什么呢?”
‘你还在怕什么呢?’当这七个字砸过来的时候,因为拒绝了章明霆,如沉浸在沼泽中周围感受不到一丝光和亮还要拼命掩饰自己在伤感的明慧,给震惊的一下耳朵嗡嗡的。
“章明霆,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心的?”
明明他们开始亲近的时间,都不够两个月.....
他抬起手,将她的丸子头束绳放下,一头乌黑如墨的瀑布直接垂了下来。
将女孩温柔的发丝抚在手中,他娓娓道来。
“你初二的时候,去A市参加全国比赛,那天,你穿了一件通常蓝色的裙子,裙摆有蓝色的流苏,一头长发散着,但是还没有这么长,只有半长而已,勉强披肩的长度。
“我猜那裙子可能是你借的,看起来明显尺寸不合适,可是即使如此,那件笨拙的长裙根本掩饰不住你满是少女的朝气和活泼,令人眼前一亮,宛如山涧清脆的百灵鸟。从那以后,我的口袋里就有了这方手帕。”
说着,他把口袋里的那方手帕拿了出来,将帕角的“慧”字给她看。
“你不是那天在操场上问我有没有意中人吗?我有。就是那个穿着蓝裙子的小女孩。你不是问我手机里怎么会用你的生日当密码吗?我从看见你的第一天开始,就这么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