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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圆如珠、低沉如埙的声音,平淡如水:
“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漂亮,你们每个人都有动人的故事,等待着说给大家听,大家都会被你们的故事感动,”
夏侯云踱了两步,“花蝴蝶,从盘龙山的山顶吹下的风,都会说我夏侯云喜欢烈酒喜欢美人,其实,本宫与旁人不同,沾不得酒,因此极少喝酒,也就从没醉过,也就记得很清楚,自己有过多少女人。”
诸臣努力回想,宫宴,狩猎,深居简出的太子,出现在人们面前,确实没见他端过酒杯,不提还真忽略过去了。不对啊,沾不得酒,才极少喝酒,可是,数月前的婚典上,那个来者不拒、一饮而尽的新郎,是谁啊?
扫一眼倒地的采药女和牧羊女,夏侯云冷冷道,“死去的那两个恐怕是你们的榜样,想来你们每个人都带着致命的毒药,你们可以选择服毒自尽,也可以选择告诉本宫,谁是策划你们到龙城来安身,再伺机而动的主谋,”踱到殿门口,昂头望天,“难为此人费力寻来你们这些令人难以拒绝的美人,难为此人费心编捏了一件件令本宫否认了也没人相信的荒唐事,说出来吧,本宫会放了你们的,你们的命要与不要,就在你们自己。”
十女子绯红的脸孔倏忽变得惨白,表情是吃惊的、无法置信的。
宋丞相手捋银白的长须,笑了。
“合着这么多美人儿,没一个是真的吗?”燕明睿吃吃笑道,“我燕五宁可相信冬天不下雪,夏天不打雷,我宁可相信野狼不再捕杀绵羊,狐狸不再偷鸡,也难以相信你——花蝴蝶,不动酒色。”
诸臣恍然,而又觉得很难相信,瞅着燕明睿拿捏作怪的模样,又忍不住捂嘴偷笑。
“好教你们知道,本宫不好酒,因为本宫喝不得酒,本宫不近色,因为本宫心里有人。不是北夏最芳辛酷烈的酒入不了本宫的口,不要以为凭一张桃花脸一把杨柳腰,就可以成为本宫的女人。不好意思得紧,我让你们这些美人失望了。”平淡如水的声音,漫起一丝冷意,“想做本宫的女人,没那么容易。”
除了穆雪,还有哪个女人不是冲着他的身份来的,再好的样貌,没钱没势,也没人瞧得上。木头亦有时会怔怔于他故意笑给她看的笑容,看到她怔怔的呆样,他就觉得心里像被羽毛拂过,软软的,暖暖的,她的呆样,她的笑样,他都见不到了。
想做本宫的女人,没那么容易。
这话,是说给殿里殿外的文武大臣听的吧,劝他们不要往宫里送人?真的不送吗,怕是不甘心的,谁能保证自家女一定入不了大王的眼呢。
夏侯云眼角的余光扫过诸臣,心知他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听进去听不进去,与他何干呢。不怕落得檀曼莉那般下场的,就送吧,别怪他封了前殿后宫的通路。
那双盯着他盯了多年的眼睛,那个布局的人,布下这个害子、送子的局,想泼他一身失德的脏水,想逼他收下两个野种,想用名声来打垮他,后招大概就是,不把他拉下王位,也要逼他立野种为太子,那么,这两个孩子,与布局人,有什么关系呢?
夏侯冬四肢僵直,行动不便,可怜是可怜极了,倒也令他松了口气,不然,他没有办法对燕家人说,立不了夏侯冬为太子。
夏侯云望着碧蓝的天,这样一个下三滥的局,他居然慌了,为名声,慌了,若非易青的滴血认亲,他有可能掉进局里出不来,原来,没有穆雪的日子,面对敌人刺出来的刀,他还会露出胆怯来。夏侯云双手攥着拳,这是最后一次,木头说,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阴谋暗算就是个渣渣,朝廷的公器在他手里,还怕压不过流言,扭不过名声?就仗势欺人了,不服,站到明处来,露出脸来。
“毅叔,这两个孩子,你帮本宫送到冷珊冷瑚那里。”
冷毅手中的拂尘抖了抖,冷珊冷瑚在看守北宫地牢,旁人靠近不得,这是要将这两个孩子关进地牢,永不见天日?
夏侯云淡淡道:“本宫一向心软,这是送他们去见——祖——辈。”金袍人为了王位,处心积虑,百折不挠,他是夏侯宪的儿子,两个男孩难说与他没关系,夏侯骞是夏侯宪的宠,祖父母不好论,祖辈还是当得起的。顿一顿,又道,“转告冷珊冷瑚,都是些罪大恶极的,事有紧急时,不必再留。”
冷毅的拂尘又抖了抖,殿下啊,那地牢里都关谁了,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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