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
听着雁雨楼不能更平静的话语,陈羲的心里百感交集。就是一个这样冷静的人,可能心里的痛苦更深吧?
......
......出了密道之后,陈羲让雁雨楼和云非瑶先在执暗法司的这个档口里等一会儿,他确定四周还安全之后,用子桑小朵留在他手心里的星辰之力联系了她,然后子桑小朵立刻
用星辰之力将三个人带了回来。之所以陈羲先要确定安全,是因为如果四周有大修行者的话,很可能根据空间力量的变化而追踪。到了避难所,子桑小朵看到雁雨楼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雁雨楼的眼皮被缝合在一起,还肿的很高。除此之外,鼻子,耳朵,嘴巴里都有血不断的往外流,虽然很缓慢可是
那摸样极为吓人。看到雁雨楼神司那么多龙头针之后,子桑小朵的表情变得更愤怒了:“真阴狠!”“他们用龙头针不只是封住了万候的修为之力,这种龙头针长期刺在气穴上,不断的刺激着万候的肉身,他就好像每天被用不停的用刀子戳几千次几万次一样。这种痛苦,
换做别人只怕连一天都承受不住。”
雁雨楼居然还笑了笑:“若是连疼都受不住,也就不是雁雨楼了。”子桑小朵让他盘膝坐下来,没敢先拆开他眼皮上的线,而是先仔细看了看那些龙头针的分布。这种阴毒的制人方法有很多种变化,一根龙头针所刺的气穴不同,解开的方
法就差别很大。子桑小朵自幼学习—家族的本领,这种阴毒的法子她在书册上看到过,却从没有看到过真的有人被这样控制。被龙头针刺中气穴之后,这个人就和每天时时刻刻都在遭受严刑拷打一样。而且直接作用在气穴上的伤害,比皮肤上的疼痛要剧烈的多。这个世界上能承受着这般酷刑而
依然谈笑风生的人,只怕真的没有几人。看清楚了龙头针的顺序之后,子桑小朵柔声道:“万候忍一些,拔针的时候气血一通的时候,对气血的刺激更大,会很痛很痛。你的气脉几乎都快枯竭了,修为之力重新进
去,就好像被气脉撕裂一样,这种痛苦我不知道什么感觉,但是我明白有多严重。”
“谢谢。”
雁雨楼微微颔首致意:“请继续。”子桑小朵回头看了陈羲一眼,她的脸色有些发白。陈羲走到她身边,手掌按着她的肩膀。子桑小朵对陈羲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开始按照顺序拔出龙头针。如果不是按
照顺序来拔除的话,一瞬间就能摧毁雁雨楼的丹田气海。就在子桑小朵刚要拔除第一根龙头针的时候,她的肩膀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真的太狠毒了......龙头针的最里面一截是用人的手指做成的,而且刺入万候身体的时候手指表面的皮肤已经被剥去,现在里面的那一截手指已经和万候的肉身生长在一起,以万候的血肉滋养着龙头针。一旦贸然拔出来的话,就会把气穴同时破坏......真的想不到,这
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
半截手指!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陈羲的脸色都因为愤怒而变得发白。人心,到底有没有一个底线?先是斩断了活人的手指,剥去肉皮。然后把断指安装在龙头针上,再以修为之力将龙头针刺入雁雨楼的身体。一段时间之后,手指和雁雨楼的身体就长在一起了,一旦向
外硬拔的话,雁雨楼的气穴就被毁掉。或许还有一种连带的反应,能直接把雁雨楼杀死。而如果不能拔出来,雁雨楼终生都将承受这种酷刑之苦。
“我倒是没有感觉出来。”
雁雨楼歉然的笑了笑:“当时眼睛已经被缝住了,而且修为之力被制,无法感应出来。不过这种恶毒的法子我以前倒是听说过......想出来的人,是次座集。”
“有没有办法?”
陈羲问子桑小朵。子桑小朵点了点头:“有,但是太耗费时间了。我需要用星辰之力来细微的切开连接的地方,因为手指里残存的血液和万候的血液是不一样的,应该还能区分出来。但是时
间会很长,会很痛苦。”
雁雨楼微笑道:“疼而已,无妨。”子桑小朵嗯了一声,重新收拾自己的心情,她不敢大意,动作极为缓慢轻柔的感受着雁雨楼身体里的异样。第一根龙头针拔出来,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当这根人手指被取
出来的时候,雁雨楼的眉头显然皱了一下。
“可有酒?”
他问。陈羲立刻从纳袋里取出一壶老酒,拔开塞子递给他。雁雨楼接过来凑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大笑道:“重获自由,当大醉一场。小朵,你只管拔就是了,无需顾虑我。我心里现在说不出的快活,远胜身体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