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一声鹰啼响彻高空,惊的空中海鸟四散而逃。极目远眺,一道浅浅的灰色海岸线铺陈在海天之交的尽头。
两艘千料大船劈波斩浪,在船头,一架射程达两百步的三弓床弩陈列,而在两边船舷,亦有各色机弩排列,显然这两艘大船都是战船。
在首舰的船头处,一个肤色黝黑的半大小子,双手牢牢把住船舷,将身子往前探去,目光死死盯着远处海天一线的壮丽景色。
“达忽赤,将军找你!”
一名同样年纪的壮实少年从船舱中跑出,见着那黝黑少年,一把拉起,却是扯着他往船舱中走去。
“等,等,雄库鲁!”
那黝黑少年说话磕磕巴巴,发音亦不标准,被拽后却是一把将对方甩开,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制哨子,放在嘴边吹了一下。这哨子似乎是个哑哨,没有半点声音发出,不过若是有辽东女真部的人在此,就可一眼瞧出这是鹰哨。
少年吹了三下,只见原本在高空中盘旋的那一点黑影,突然止住身形,宛如一道黑色利箭般,直坠而下,却是一只身形硕大的辽东神鹰,海东青。
只见那海东青一头从空中栽下,却在距离船舷不过五六丈时,双翼猛的展开,鼓动之间,却是收住下落的势子,最终稳稳的停在船舷上,一双铜浇铁铸一般的鹰爪紧紧扣住船上的木制护栏。
见着海东青落下,达忽赤仿佛见着亲人一般,咧开嘴笑了笑,从身边的鹿皮囊中掏出一条晒干的秘制肉条。往空中一抛。对面海东青脖子微微一张,利刃一般的鹰喙疾如闪电,接住那肉条,仰头几下吞咽干净,末了还引亢高鸣两声。声音悠远辽阔,袅袅不绝,可谓雄峻。
“再不去,小心军法!”
旁边的那名少年面对那只硕大的海东青,眼中不免带着些许怯意,再不敢上前拉扯达忽赤。只是隔得远远的提醒道。
“嗯!”
达忽赤同海东青嘀咕了几声,旁人也闹不清他嘴里说的是什么话,之后却是一挥手,那海东青又再度腾空而起,向着海天相交处掠过。其速犹如疾光电影一般,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船舱中的一间稍显宽敞的房间里,一个额角有一缕白发的壮年男子正在翻着手中一沓纸张,上面密密麻麻有近百个名字,而在每个名字后面,也有一些文字注解。
这一份资料是临行前登州水师团练花荣命军案整理的,上船时连同一封秘信一起交到了马勥手中。关于那封秘信,马勥自不清楚其中内容。不过这一沓资料,却是没有密封的,这几日在船上闲来无事。马勥便拿它打发时间。
一共八十七名少年,年纪都在十一二岁左右,其族群构成极为驳杂,既有辽东汉儿,亦有渤海、奚、契丹等各族少年,其中还有一位来自女真部落的少年鹰奴。
“嘟!嘟!”
“进来!”
窄小房门开启。门外走进来的正是女真少年达忽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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