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晚,也不过是多赶一个半时辰的路程,至多十余里罢了,可却是错过宿头,在青州这地面上,实乃不智之举。因此,入镇后的一行人尽皆安排旅店酒肆吃住休息,至于西门庆同其亲眷和属下,早有前面哨探路程的石秀订了上房安置。
也就在西门庆一行人刚刚在清风镇上安顿下来,贯通整个市镇的街道上就响起了一片喧嚣,只见一匹青骢马上一名不过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轻军将,领着近百名土兵进了镇子,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年轻人骑在马上,面貌清俊,气势昂然,特别是一双眼睛,寒光四射,锐利如鹰隼。
不一会儿,年轻军将在西门庆落脚的这家旅店门外勒住胯下骏马,翻身从马上一跃而下,至于其身后的一众百余名土兵,则是护持在旅店周围,顷刻间就隔绝了旅店的内外交通。
此际,西门庆正同卞祥等一众属下在旅店的二楼用饭,见着那年轻军将器宇轩昂的进得店来,伸手让卞祥等人坐在原处稍安勿躁,他自己却是起身走到二楼的栏杆旁边,对着下面那名年轻军将道:“来的可是花荣花知寨!”
“小将花荣参见副使相公!”
这年轻军将正是清风寨的武知寨,将门世家出身的“小李广”花荣,这会儿见着西门庆,也只是抱拳拱手为礼,根本就没有半分寻常武臣在文官面前的奴颜婢膝。
不提刚刚在街市上那份令人侧目的狂傲之态,仅从眼前小节就可瞧出,这花荣该是何等的自傲。
“花知寨果然年少英雄,前些时日在青州界得了你的示警,实在是感激万分!”
西门庆在二楼栏杆处束手而立,嘴里虽说着感激的话语,脸上却是罩着一层寒霜。
见着西门庆这般态度,花荣心中暗自一凛,刚想抽身退出旅店中堂,却不想身后大门已被人拦住去路,转头一瞧,却是自家熟人。
“秦统制,黄都监,这是何意?”
这会儿将大门堵的严实正是“霹雳火”秦明和“镇三山”黄信,论起来都是这花荣的顶头上司。
“花荣,枉你将门出身,竟交通江湖匪类,奉慕容知府令,擒你回青州府问罪!”
秦明话音刚落,一旁的青州兵马都监黄信就要上前拿人。其人深知花荣的射术惊人,因此没有丝毫犹豫,借着眼下彼此相距不过数丈,花荣无法使弓的地利,一步抢出,手中一柄丧门剑,压着这会儿没有趁手兵器的花荣是左支右拙。
至于秦明,手中一杆狼牙棒,横在旅店大门处,却是吓住了外面一众欲往里冲的土兵。
“住手!”
也就在一众土兵调来弓手准备强行冲进旅店时,外面街道上又驰来数匹军马,冲在最前面大声喝止众土兵的却是清风寨的文知寨刘高,而护持在其左右的则是石秀焦挺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