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以前所未有的战术向西凉铁骑发起了凌厉的反击。
九千名斩马营的勇士配合默契,搭配的天衣无缝,一人撑盾保护同伴,一人挥舞着弯刀砍伐马腿,一人挥舞着手斧收割人头。
双方甫一交锋,身披乌黑色甲胄的斩马营将士如同冲进了田地里的犁铧,不断的向前推进,将迎面冲来的西凉铁骑纷纷向两旁掀翻,如同犁开了黑黝黝的沃土一般。
一时之间人喊马嘶,战马的悲鸣,士卒的呐喊,伤者的哀嚎,隆隆的战鼓,悠扬的号角,激烈的金铁交鸣声,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混织成了一副血肉横飞的画面。
汉军盾牌的体积出奇的大,远胜于一般士卒手里的圆形盾牌,因为它的防御对象是盾牌底下的三个人。持盾之人全都是精挑细选的大力士,一个个身体魁梧,力大无穷,只要能扛住马上骑兵的砍杀,剩下的任务交给弓着身子的同伴就行。
“杀!”
满眼全都是巨大盾牌,汉军仿佛顶着坚硬龟壳向前爬行的猛兽,马上的西凉勇士无从下手,眼看着冲在前面的同伴连人带马纷纷倒地,便嘶吼着将手里的大砍刀狠狠的劈了下去,希望能够击穿盾牌,将躲在“龟壳”下面的人头击碎!
“砰”的一声,大刀砍在盾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但马上的西凉骑士来不及砍第二刀,战马便向前扑倒,并且发出撕心裂肺的嘶鸣,一条马腿已经被从关节处生生斩断,血肉飞溅。
马上的骑士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掀翻马下,只看到一道黝黑的光芒迎面而来,来不及挥刀招架,锋利的手斧便将脑袋砍了下来,鲜血像喷群一般从脖颈里喷出,落地的头颅犹在呢喃……
“嘶!”
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王牌军被这支战术独特的汉军虐杀,杨玄感双眼喷火,热血逆流,咆哮一声,手中的青铜槊猛地击向马前的盾牌。
“砰”的一声巨响,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硬生生的把盾牌砸了下去,将躲在下面的盾卒、刀卒、斧卒三人组合全部压在了盾牌底下。
“驾!”
杨玄感纵马向前踩踏,只听着骨骼断裂的声音传入耳中,大盾下面的三名士卒发出声音各异的哀嚎,想来已是不能活了。
“砰”又是一声巨响,杨玄感的青铜槊再次砸趴下了一面盾牌,如法炮制的纵马踩踏,如此三番两次,转瞬间连续击毙了十余组“刀斧盾”组合,将斩马营的凶猛的势头稍稍遏制。
“贼将,吃我杨延嗣一枪!”
一声虎吼,身高八尺的杨延嗣从斩马营中杀了出来,大铁枪带着风声迎面疾刺杨玄感,来势汹汹,又快又急。
“开!”
杨玄感手中青铜槊一个横扫千军,用尽全力挥荡开来,只听一声巨响,马槊与长枪撞在一起,旋即分开,二人齐齐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嘶……好大的力气!”
一个照面之后,双方俱都知道对手绝非泛泛之辈,各自收了轻视之心,施展武艺,厮杀在了一起,枪来槊往,一时间胜负难分。
杨玄感被缠住之后,斩马营的气势再次上来,纷纷向前推进,片刻功夫就杀得西凉骑兵纷纷后退。眼见得要陷于重围之中,杨玄感不敢恋战,怒喝一声:“敌将留下姓名,明日战场上捉对厮杀,分个胜负!”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汉军大将杨再兴手下校尉杨延嗣是也!”
纵然在搭话之中,杨延嗣的手也不停下,“唰唰唰”的连刺数枪,被杨玄感手中的青铜槊一个大风车荡开,拨马退走。
“全军撤退!”
岳飞军的战力出乎杨玄感的预料,这次试探性的冲锋吃了大亏,就连重甲骑都被对方砍瓜切菜一般虐杀了两千多骑,更别提后面王双、郭盛统领的轻骑兵了。
“呜呜呜……”
得了杨玄感一声吩咐,西凉军中响起撤兵的号角,重甲骑纷纷调转马头,后队变前队,前队便后队,向西方败退。
拖在两边的王双部与郭盛部还没冲上前来,就看到主力重甲骑大败而归,料知占不到便宜,纷纷勒马后退。
斩马营的士卒全都是重装步兵,凭借着娴熟的配合,扬长避短克制了西凉骑兵的冲锋,但当地方撤退之后,想要追击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对方抛下两千多骑,狼狈逃窜。
“贼将,留下人头!”
看到西凉军败退,杨延嗣杀的兴起,催马舞枪,紧追不舍。从后面连续搠翻了五六十重甲骑,犹自不肯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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