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直到后宫方才翻身下马。
“爱妃,爱妃,你怎么了?”
风尘仆仆的项羽顾不得脱下泥泞的战靴,也顾不得擦拭帽子与大氅上的雪花,一脸关切的坐在床榻上,把挣扎着坐起来的虞姬揽到了怀中。
虞姬脸色苍白,露出欣慰的笑容:“大王,害得你牵挂,从前线风尘仆仆赶了回来,臣妾心中真是不安!”
项羽怒视站在旁边的几个医匠:“你们这些废物,孤的爱妃到底生的何病,脸色为何如此憔悴?你们若是医不好,孤让你们牢底坐穿!”
几个医匠面面相觑,嗫嚅道:“回大王的话,王妃好像是药物中毒,因此四肢乏力,高温难退,呕吐恶心,腹胀难受。”
“中毒?”项羽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在孤的王府中,谁敢下毒?给孤彻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虞姬绵软无力的躺在项羽怀中,柔声道:“大王息怒,应该不是别人下的毒,是臣妾不能为大王开枝散叶,自觉愧对大王,所以到处求医问药,可能出现了恶性反应吧。”
项羽叹息一声,把虞姬紧紧搂在怀中:“唉……爱妃啊,你何苦这么强迫自己,孤都不心急你又何必急于一时?是药三分毒,日后莫要再胡乱吃药了,一切自有定数!”
在旁边伺候着的吕雉露出关切的笑容:“姐姐,该吃药了,我去给你煎药。”
躺在项羽怀里的虞姬露出感激的笑容,朝项羽道:“大王,臣妾病倒的这两天多亏了驹娥妹妹照顾,等我好了可要好好谢谢她。”
“我把药放在哪里了?”
吕雉装出一副没有脑子的样子,使劲拍着额头,翻箱倒柜的乱找,“你看我这脑子,活该嫁不出去!”
一阵搜索之后,忽然从抽屉里跌落几封书信,吕雉假装不明所以的拿起来看了几眼,随即做出一脸惊慌的样子就要把信笺藏起来。
“吕智,为何这般惊慌?”项羽敏锐的目光一下就捕捉到了吕雉的异常。
吕雉急忙把信笺藏在身后,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跟着姐姐练字的纸张而已!”
项羽目光如炬,冷声道:“拿过来!”
虞姬倒是并未惊慌,前几天妹妹从江东送来的书信虽然没有被烧掉,但被自己藏在了隐蔽之处,因此被吕雉翻出来的书信应该绝对不是。
“妹妹,拿过来让大王过目!”虞姬笑靥如花的吩咐吕雉。
吕雉忽然转身就逃:“真没什么,上面什么也没有!”
吕雉的欲擒故纵之计果然生效,项羽放下虞姬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抓住了吕雉的衣襟,轻而易举的就把书信夺了回来:“如果没有蹊跷,你为何这般鬼鬼祟祟?”
项羽说着话展开信笺,仔细阅读起来,入眼之时却看到了这样一行话:“小婉,多谢赠香囊之情,离昧一片痴情天地可鉴,当择日向大王求情,求他把你赏赐于我。若大王不肯,昧便此生再也不娶,就这样守着你变老,以表吾心。”
项羽至少看了三遍,心中的怒火不由得腾腾升起,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更何况是绿帽子戴到了心高气傲的霸王头上!
如果不是念在虞姬病重的份上,项羽几乎要冲上去一把拎起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此刻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把书信缓缓拍在床头质问:“爱妃啊,孤待你不薄吧?这是怎么回事?”
虞姬一脸愕然:“大王……怎么了?这天下没有人及得上你待我万分之一……”
“呵呵……亏你这话说的出口!”
项羽的心在滴血,万军辟易,斩将如麻的项王此刻心在颤抖,“小婉啊,看看钟离昧的痴情,看看能不能感动你,就连孤也快感动了啊!”
虞姬既疑惑又心疼,急忙摸起书信看了起来,看完之后花容失色,摇头道:“大王……这不是我写的,这绝对不是臣妾写的,难道臣妾的心大王还不明白么?”
项羽做了个深呼吸,愤怒的嘶吼道:“钟离昧的字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笔疾绝对出自钟离昧之手,她是如何知道你乳名唤作小婉的?呵呵……你们还真是知己啊,这份爱情实在太感人了!”
虞姬恍然顿悟,用手指指着吕雉道:“我记起来了,我曾经对她说过,我的乳名叫小婉,一定是她从中作梗,一定是她破坏我和大王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