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点点头,原来渊无咎心里对一切都明白的很,当下道:“既然您心里都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心想如果自己是渊无咎,要是自己的师弟和师姐想要夺自己的掌门之位,自己就算提前知道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渊无咎苦笑道:“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我还想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是先发制人,把他们抓着封印了神通关起来,还是干脆把他们都杀了呢?”
陆正感受到渊无咎的苦恼,设身处地为他想想这些事恐怕自己也做不出来,忽道:“那你干脆就把掌门这个位置让出来给他们去做吧,这样岂不是很好。”
渊无咎与陆正说话,似乎没把陆正当作一个小孩,陆正也渐渐不把他当掌门了,反倒更像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伙伴一般。
渊无咎想不到陆正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陆正不解道:“怎么,难道我的话说错了吗?你自己很想做掌门,对吗?”
渊无咎摇摇头道:“你对这些事还不懂呢,这天宗掌门的位置是师尊传授给我的,哪里是想不做就不做的,如果是那么简单,我早就不做啦,宁愿在这不及天里种田放牛呢。”
陆正道:“既然这个掌门的位置你是不想做也得做,那我看其他人想做也未必做得成。你还担心什么呢?”
渊无咎一愣,深思陆正的话,越想越是有道理,一拍掌道:“你说的对啊!他们既然想去争,那就由得他们去争吧,本来我就懒得理会这些事,那这回我索性就什么也不管啦。”他看着陆正,笑道:“我可得多谢你提醒呢,你这一句话,让我心里好过多啦。”
陆正摇摇手道:“你不也教了我那么多的东西嘛。我不过是陪你说说话而已。话说回来了,那我拜师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渊无咎经他提醒,道:“差点就把正事忘了,那你说说,你愿意拜破虚为师吗?”
陆正想了想道:“说实话,我只见过他一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不怎么想拜他为师。你这样说是有办法帮我吗?”
渊无咎笑道:“这可太简单了,你忘记了,天宗规矩。牧牛未成。是不能拜师的。那些黑牛都是我变化出来的。我给你变一头永远不会变白的黑牛,那不就成了吗!”
陆正刚要叫好,忽然又摆手道:“等等、等等,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永远拜不了师,学不了神通法术啦!”
渊无咎一指自己的鼻子,道:“你忘记我了吗,有我在想学神通法术还不简单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一直聊了许久,渊无咎绝口不再提岸无涯和齐无用之事,好似真的已经放下了这件事不再操心。陆正心思单纯,也从不觉得做掌门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两人之间谈得最多的倒是陆正在人间的日子,偶尔便插一句渊无咎平时做些什么。两人辈分悬殊,但同是性情真纯之人,聊到最后也不分大小,到最后就是你我称呼。就跟朋友一般。
渊无咎走时是凭空消失在原地,陆正知道这是他收回了这道寄念化身。接下去两天,那些记名弟子没有再来陆正这边吵闹,想来应该是被陆正那天的声势吓住了。陆正白天勤练小炼形和入真诀,子午时分则依照渊无咎所教的办法采取天地生机灵气。
这两天里,陆正还去找过慎虚两次,但慎虚和三鲜竟是一个也没回来。陆正不由暗暗担心,心想这事渊无咎应该知道,但是自己也没办法去找他,只能等他什么时候来了,再好好问一问。
还有一个也消失的人便是那个骑牛的锦衣少年,这两天六辩都还是如往常一样帮着陆正整理水田,然后吃一条烤鱼就走。陆正烤鱼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烤出给那少年的一条,但是这次却居然没有等到他,心道,难道是他吃烤鱼吃腻了?
第三天一大早,陆正刚从定境中醒来,门口便传来一个声音叫他的名字。那声音洪亮威武,陆正听出正是破虚真人,急忙起身出门,果然见破虚长身立在门外,但是这回却没有背对着他,而是站在了岸无涯的身侧。
这还是陆正第二次看见岸无涯,自从上次元台一见之后,岸无涯本来说要跟破虚一起来见他,但之后却是破虚一个人来了。
陆正赶紧上前行礼,刚要开口称呼,却不由一愣,他在元台之上已经给岸无涯磕过头叫过师祖了,但是后来破虚真人单独来见他,却不让他叫师父,只说一切要等他牧牛之后再说,那现在自己可怎么称呼他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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